所以,沈亦行去不去献岁阁,又为何不去,还真轮不到她来质问。
不过,这人从前好像不是这般没礼貌吧?以他的为人,应该会有更圆滑的应对之辞。
“那我们就先走了,她这身子可耽搁不得。”
南宫娴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随后又转头问江挽:“你们献岁阁有郎中的吧?”
“我们是疯,但不是穷。”江挽无奈地回道。
开什么玩笑,堂堂献岁阁,在江湖中也算颇有名望,怎会连个郎中都请不起?
方震这阁主到底是怎么当的?
外人对献岁阁的印象都差到如此地步了,他也不知道出手管管。
这阁主真要不想当就别当了!
“是在下冒昧了。”南宫娴自知失言,略带歉意地说道。
其实,她不太愿意前往献岁山,主要是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等人都离去后,整个竹林瞬间安静下来,只留下沈亦行和江挽二人。
四下里,竹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低语着什么。
“走吧。”沈亦行声音低沉,打破了这份宁静。
他们来到一家米行,沈亦行掏出一块令牌,掌柜的瞧见后,赶忙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先将药箱送二楼来,然后帮忙去成衣铺买一身她能穿的衣服。”沈亦行不疾不徐地吩咐着。
“是,公子。”掌柜的忙不迭地点头,同时给一旁的小厮使了个眼色。
小厮心领神会,先是快步将米行的前门合上,随后匆匆从后门朝着成衣铺的方向奔去。
掌柜恭恭敬敬地引着他们上了二楼的厢房,同时将药箱递了过来,态度谦卑地说道:“公子有需要随时喊我,小的先告退。”说罢,躬身退下,顺手带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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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亦行将药箱轻放在桌上,有条不紊地整理着一会能用到的药品,头也不抬地说道:“衣服脱了。”
江挽站在原地,半晌没有动作。
沈亦行见状,语气冷了几分:“听不到是么?”
他抬眼望向江挽,目光如霜,“还是说我来帮你脱?你全身上下,我哪点儿没看过?”
江挽方才在南宫姐弟面前怼的有多潇洒,如今在沈亦行面前就有多吃瘪。
她知道沈亦行生气了,气她为达目的,不惜伤害自己。
更气她明明都受伤了,不仅不老老实实地在床上躺着,还非要到处乱跑。
江挽叹了口气,来到一旁的桌前坐下,嘟囔着:“我自己来。”
早上淋了雨,方才又与人打了一架,如今伤口处的纱布和血黏在了一起,隐隐有发炎的迹象。
江挽十分自觉地将干净的帕子塞到嘴里,她是个能忍的,疼了也不吭声。
沈亦行坐她跟前,动作轻柔地给她清理伤口、换药、重新包扎。
整个过程,二人皆沉默不语,唯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打破这一室的安静。
待包扎好以后,两人身上都渗出一层薄汗。一个是伤口疼,一个是心疼。
沈亦行抬手,拿掉江挽口中紧咬的帕子,拇指不自觉地摩挲着她微微泛红的下唇,声音略带沙哑,满是心疼与无奈:“没有下次了,江挽。”
江挽沉默良久,思绪似是飘远,而后突兀地转移了话题:“萧夫人可认出你了?”
沈亦行对她的询问置若罔闻,自顾自地继续道:“要不我们一起死掉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