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莫白则在心中狂笑:你小子也有今天啊!“原来囡囡说的是那个隐疾啊。”
月珩黑着脸、咬着牙说:“我没有隐疾……”
囡囡却似乎跟云莫白很有默契,同样忽略了月珩的反应,“云姐姐知道那是什么隐疾吗?村里的姐姐们说衡哥哥还不成亲估计是因为身患隐疾,可是囡囡问她们隐疾是什么,她们又不肯告诉我。”女娃撅着嘴,一脸委屈。
“她们不告诉你,我,唔……”
月珩一把捂住了云莫白的嘴,尽量保持微笑,耐着性子解释道:“囡囡,是她们误会了,衡哥哥没有隐疾。”
“那衡哥哥为什么不成亲?我哥十八就成亲了,苏家哥哥也是十八成亲的。”小女孩儿义正言辞:“娘说了,十八岁就是大人了,就得成亲。衡哥哥都二十了还不成亲,肯定是她们说的那个隐疾害衡哥哥不能成亲的。囡囡喜欢衡哥哥,讨厌隐疾,囡囡要帮衡哥哥治好!”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月珩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怎么给五岁的女娃解释什么是隐疾啊?不对,干吗要解释,他根本就没有什么隐疾!
现在不用月珩捂嘴云莫白也说不出话了,她已经笑得岔气了。
忽然,马蹄声起,打断了笑声。一骑快马自远处奔来,在他们面前停下。一名信差翻身下来,禀道:“衡公子,云大人,陛下请两位回京。”
两人对视一眼,月珩问道:“知道是什么事吗?”
“听说玄国要派使臣来接云大人回去。”
云莫白大喜,她终于要回去了!
囡囡抬头看看她,“云姐姐要走了吗?”
云莫白摸摸她的头,柔声说道:“是啊,云姐姐要回家了。”
“囡囡喜欢云姐姐,云姐姐不要走。”女孩儿摇着云莫白的手撒娇。
云莫白笑着哄她:“如果有人把囡囡送到很远的地方,囡囡会不会想爸爸妈妈呢?”
女孩儿点点头,“会。”
“云姐姐也一样啊,离开久了也会想家,所以要回去。囡囡明白吗?”
女孩儿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乖,囡囡去玩儿吧,云姐姐要回去收拾东西了。”
看着小女孩儿跑开,月珩问云莫白:“你的家是他吗?”
云莫白看看他,将目光转向西方,“是。”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在阳光下炫目而刺眼,月珩的面色比刚才还要难看。
他自嘲地一笑,收起低落的神情,换回温和的笑脸,感叹道:“你一走,这天下可就不安宁了。”
云莫白的心里咯噔一下,她明白,墨子岚召自己回去便说明他要开始行动了——问鼎天下!到时这里也免不了被战火吞没……想着,她不禁看向绿油油的田野,阳光下生机勃勃。可那些在田间忙碌的人可曾想过有一天外邦的铁骑将要踏过这里?重返故土的喜悦被冲淡,一种莫可名状的情绪涌上心头。
而月珩也没有等她,一个人先行离去。
云莫白独自站在绿荫下,看着月珩静默的背影发呆,想着这个人马上就要成为她的敌人了。可是……他们什么时候成朋友了?她明明是被月珩挟持到白国,可共事之后竟然慢慢地建立了友情,人的感情真是奇妙。她边想边走到路边,面向那一望无际的田野,阳光洒在碧绿之上,充满生命力的耀眼。那是她辛苦的成就,多么美丽!然后她开始想象,想象这片翠绿的田野在剑戟下分崩离析、在铁骑下支离破碎、在战火过后成为一片荒芜。她想象,然后感受痛苦、悲伤、现实——她是玄国的宰相!
月珩没有跟她一起回白都,说是要去楠元办事。云莫白也没有多问,本也不是朋友,不过是一起共事罢了。两国交兵必在不远的将来,这段同事之谊也该早早断了才是。
到了城门,有侍卫上前禀报,说玄国使臣在城门等候她多时了。云莫白不觉诧异,虽说她是一国宰相,算得位高权重,但使臣也没必要出城迎接啊。正想着,就听马车外有人说道:“韶华恭迎宰相大人。”
云莫白一把掀开车帘,“韶华!”没想到玄国的使臣是墨韶华,旧友重逢,这可真是个惊喜。
只见墨韶华笑盈盈站在外面,还是当年那般摸样。云莫白赶紧下了马车,两三步走到她面前,“怎么是你?”难道她调到礼部去了?
墨韶华笑道:“本来欧阳大人想来的,可公务繁忙实在走不开。陛下说你久居他国必然怀念旧友,便让我来了。”
云莫白十分欢喜,拉着她上下打量,“没变,还是那个老样子!”
“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