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窗户未装防盗网,她上身几乎全悬出窗外,头发丝缭贴满面。
&esp;&esp;她觉得好玩且清凉舒适,也不察觉这个姿势多危险,陈沧惊吼一声:“安度!”
&esp;&esp;他健步而上,环着她腰把她摁回床面。
&esp;&esp;安度感他怒气漫溢,笑唱安抚:“‘吹吹冷风会清醒得多’,我就是有点晕,又不是要跳下去。”
&esp;&esp;陈沧脸色阴沉,为她脱换衣服的动作略微粗暴,擦脸擦身时又柔缓下来。
&esp;&esp;安度舒服不少,四仰八叉地伸展手臂和腿。
&esp;&esp;来回折腾,陈沧也出了一身薄汗,他长嗟,正要站起,手腕被圈紧。
&esp;&esp;“世界上只有两种男人,”安度头嵌入软枕,侧转身面向他,困得要睡不睡,眼皮闭合,坚持牵尽神识,对他道:“一种是陈沧,一种是其他男人……”
&esp;&esp;说完她呼吸逐匀,唇边露出舒心的,如婴儿般的非社会性微笑。
&esp;&esp;陈沧肩线松弛,扯一块毛毯轻轻为她披盖,扭头打量她卧室。
&esp;&esp;
&esp;&esp;白木书桌只简单放置电脑和手绘板,马克杯端正地立在左手边。
&esp;&esp;过去他们同居,安度习惯顺手将水杯放在右侧,用鼠标时手背屡屡碰倒倾覆,狼藉之事经常发生。
&esp;&esp;陈沧每次提醒兼收拾残局,她累教不改,说喜欢看他整理。
&esp;&esp;而今养成新的良好习气,他轻笑:“有点进步。”
&esp;&esp;一本他的大学必修课编程用书平放在床头,陈沧讶然,不知是她什么时候悄悄拿走,一支笔夹在书内。
&esp;&esp;他翻开,一节语句知识点旁,她现学现用,写下两行代码:
&esp;&esp;“if(ale==chencang)&esp;return&esp;true;else&esp;return&esp;false;”
&esp;&esp;“叁脚猫功夫,”陈沧低眸乜她恬静睡颜,笑出声音,“类也不定义,表达也冗余。”
&esp;&esp;他执笔,在后方写下更新后的语句。
&esp;&esp;安度睡熟了,翻身蹬腿,一只肥圆的玩偶猪骨碌碌滚到床下,陈沧捡起,瞧见商标上的字。
&esp;&esp;他扬眉,放回床铺内侧,揭撩她盖住耳朵的头发,俯身下去,滞顿片刻,在她耳边低沉道:“世界上只有一种小偷,坑蒙拐骗,蛮横专制,坏事做尽。”
&esp;&esp;耳膜进了热气有些痒,安度揉一揉,又翻回来,酣梦中下意识扯住他衣角,嘟哝:“你不要走了嘛。”
&esp;&esp;和前年冬天在游乐园时的情形很像,但又不那么像。
&esp;&esp;陈沧正正身子,将毛巾搭在床头架,唇濒近她的又停下。
&esp;&esp;他退离几寸坐好,只屈指刮了刮她鼻子,扫一眼墙壁挂历,含笑轻声说:
&esp;&esp;“嗯,今日限免。”
&esp;&esp;—分隔符—
&esp;&esp;?谢谢,迟到了几分钟。
&esp;&esp;“人生而自由,却无往不在枷锁中。”来自卢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