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皇差在身,由不得他退缩。
犹豫几息,韦白舟策马,缓缓来到了赵阿三的囚车旁,
他拱手行礼后,为难的道,
“赵大人,你们这些族兵,能否让他们退走?”
“小的只是奉命行事,何苦为难咱们。真要是出问题,这也是在给赵将军惹麻烦不是。”
囚车里,赵阿三无奈叹息,
麻不麻烦的,现在他也控制不住了。
这些哪里是他们的家兵,都是玄武军河北大战,打废的老卒而已。
这些年,赵国财政紧张,
主力军还好,郡兵、散兵,最后担子都落到了玄武军几个统领身上。
赵阿四为人实在,答应了那些兵卒的抚恤,
哪怕就是自己家吃亏,也从不拖欠。
沧州、渤海的海干分红,一年五千多贯,全部填了。
家里额外的一些收益,也基本都投了进去。
不少找不到活计的老兵卒,也是赵阿四舍下脸,跟各地商贾慢慢谈好的。
如今,这些沧州地界的老兵户,见名声极差的巡防军,竟然要在沧州抓三爷。
他们当然一个个拿起刀剑,不准巡防军乱来。
“皇帝身边出奸臣了,让你们这些王八蛋当道!”
“狗日的,再不放人,我们就把你们杀光,大不了落草为寇。”
“赵爷对我们恩重如山,咱们就算死了,也不受这委屈。”
黄羊县,
局面僵持住了。
巡防军历来都是当皇差,
在幽州,谁见到他们不是点头哈腰,颤颤巍巍。
今日被一些乱民欺负,传出去还怎么混?
不少年轻气盛的兵卒,不知道深浅,企图强行带出去。
可换来的,却是更剧烈的推搡,场面就像火药桶,一点就炸。
随时有失控的危险。
韦曲将气血狂涌,几声大喝,强行要兵卒们收手,才稳住了局面。
他们的眼界太低了。
这些人可是打过沧州大战的兵,如何会惧怕拼命?以他们的水平,这五百骑兵撂倒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