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她们算是遭了大罪,一边是八百里加急,一边是贞娘子的开门就斩。
两头都是天,她们哪里都是死,故此刻只能跪伏一地了。
‘吱呀!’
两层木门打开了,一位脸色红润,弯眉朗目,英姿飒爽的女将,
一边披黑戎腰带,一边目光冷厉的下到了行营大堂。
李贞扫视了外面几百个跪着的家兵、家臣,
随后移目身前面容娇美的贴身女官,她伸长脖子,冷哼道,
“本将没告诉你,谁来砍谁?陛下不用休息?这才卯时刚过,你就敢来三次。驴子也不是这么用的。”
“兵司的人全吃干饭的?程平呢,叫他先处理。”
闻言,女官刘奴儿带着幼气的脸颊上,全是苦涩,她哭泣道,
“就……就是郎官程平来了。在门外等好久了。”
程平?
程平都做不了主!
贞娘子行营,贵妃李贞美眸闪动,
难怪外面跪了一地,原来真是大事。
想到这里,李贞笑了笑,拍了拍自家小女孩,悻悻安慰道,
“哭什么?娘子又不是不讲理。”
“你跟着本将,以后得多长见识。去,去,怎么还哭。快去给程郎官开门。”
楚源水,
白马渡,
清晨的风,还带着昨夜的凉意。
李贞行营,风铃叮铃脆响,声声入耳。
女将嘛,都喜欢这些花里胡哨的。
晨光如火,将赵军站岗的兵卒,照成了金色。
赵帝周云只穿了一件睡袍,除了腰间的金带,
皇帝连鞋都没穿,就赤脚踩在长廊营木上,观看军情。
周云知道,八瞎子如此在意,必然不是小事。
前方程平、焦深、李义、秦寄,所有赵军将领都来了。
他们站在十几步外,静静等待。
此刻,皇帝周云每走一步,似乎都能牵动所有赵人的灵魂。
“程平、李义,赵将进营,就地军议!”
东北军情来了。
十一月六日,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