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帐军不识宝,扑可不会让部落的雄鹰,在铁力那里蒙羞。
“他们兵力太少,不足千人。最多明天,北山屯堡的防御就要失效了。”
折耳是沙场宿将,军事能力不俗。
他很清楚,当守军兵力低于某个临界值时,堡垒就自然守不住了。
可两万多精锐,两万多仆从,如此规模的大军,在北山屯打了四天,
要是赵国每一座城池都这样打,那草原就算赢了,也是惨胜。
北狄大马上,折耳眼里全是担忧,他不知道这种仗到底有没有意义。
大纛下,马背上,佝偻的扑不经意看了折耳一眼。
这个精明的草原老头,就像长者一样,自嘲的笑了笑。
“是不是认为,铁力可汗攻打赵国,是步错棋?”
身旁,扑骨千户折耳没有开口,但他的脸色已经算是默认了。
“哈哈哈!”扑骨的老首领笑了,笑的面目狰狞。
“一个民族的强弱,不在于它的财富人口,而在于它的凝聚力。”
“赵人虽少,却有气吞山河,囊括宇内的潜质。”
“可汗的眼光,远比我们强。如果现在,我们不能掐死赵国。”
“将来,赵国就要掐死我们。这是一场关乎存亡的生死战!”
残阳如血。
北塞孤关,
北山屯堡的青砖墙上,插满了各种箭矢,城墙附近,到处是兵卒的尸体,
鲜血染红了城墙,北山屯堡下,无数仆从军的尸体冻僵在雪地里。
突厥人退了,如潮水般退去。
北山守将薛平,他是个身材不高的敦厚汉子,
出自马邑薛家堡,参加过野狐滩之战,因军功受封曲将。
封赏来的那天,皮肤黝黑的薛平,挂着大红花,
被薛家堡的人拉着,跨坐那匹瘦马,游了附近十里八乡。
他是薛氏宗族第一个官身,意义非凡啊。
此刻,北山守将的婴盔被砍了一截,显得有些狼狈。
薛平踏步在城道上,一个个的检查重伤士卒,
只要还有一口气,他就会叫人拉回烽火台。
那里有温暖的火道,还有两个蹩脚的医官,一个老货,一个牙都没长齐的孩子。
老医官不是武川本地人,他是薛平用银钱高价从外地‘请’来的。
突厥兵退了,可北山屯堡里面却是一片嘈杂。
上百个受伤的兵卒在哀嚎,老医官就一个人,他忙的脚不点地。
某一刻,双手鲜血淋漓,正在缝合伤口的老头,瞧见了薛曲官。
他赶紧少缝两针,草草了事,
三步化作两步走,快速追上了北山屯的守将。
“薛将军,薛将军!您答应老头的事别忘了,我孙儿呢?我孙儿在哪。”
砰砰的脚步声停了,孤城将军矗立在烽火道里,
残阳透过遂洞,射进了这黝黑的走道。
老医官还在喋喋不休,但薛平却是眼眸一冷,怒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