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楚忠长马脸、丹凤眼,他瘫在角落里,无奈的捂了捂额头。
这个事很难办,办好了也许是大功,办砸了灭九族都有可能。
曾经陌上少年客,如今胡子邋遢汉,赵楚忠早不复过去的俊朗了。
漆黑的密室里,烛火摇曳,
赵楚忠的长脸若隐若现。
某一刻,他摸了摸胡子,长叹道,“窑子,苟旗官应该比我们眼线多,他知道吗?”
唤作窑子的皇城司小吏,一看就是柳楼老手,他眉头紧皱,回答旗官。
“那条狗走了,千户把他调去运河查船去了。”
运河查船?!
赵楚忠不禁嗤之以鼻的冷笑两声,
查船是假,逃跑是真。
这些年,皇城司是多做多错,一直做一直错。
立功没奖赏,杀敌不升官。可特么要敢犯错,撤职却是按规矩来。
如今啊,皇城司高位都被那一群太监把持了,
他们大量安插子侄,弟兄们都没盼头,混日子的越来越多。
天下第一司,威压江湖,早已经是过去了。
突厥死士、高句丽天阴兵,压皇城司一头多少年了。
更别说北疆暗卫、影卫,他们悍不畏死,高手众多。
“哎……咱大通街小旗而已,人微言轻,担不起责,就当不知道。”
“忠头。这要是真的,八日晚上,千户肯定要人手,咱们去不去?”
“去个鸡毛,北人骁勇,咱们也配交手?让勋贵去。哥几个想办法调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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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庆坊,琼宇楼。
天上瑶池阁,地上琼宇楼。
作为洛阳城中第一名楼,来往于琼宇楼的那自然都是达官贵人。
琼宇楼前,一辆辆名贵的檀木马车,排成长龙,
黑衣车夫低头哈腰,偶尔有老爷们的赏赐,让他们欢喜良久。
尽管洛阳大部分地方还是一片焦土,无数楚人百姓露宿街头,风寒、疾病者数以万计。
可琼宇楼,依旧是灯火辉煌,一派鼎盛。
自古达者,为彰显尊贵,无所不用其极。
琼宇五楼天字号雅间,如今已经被全部定下,
数万贯一年的费用,帝都权贵却趋之若鹜,皆以上五尊为荣。
马大人自陈留来,入京补六品巡坊查司衙总官,
今个本想看看琼宇楼五层的各家花魁,结果连门都不让进,说他不够格。
于是乎,一身黑色锦衣的马大人,只能三楼开个雅间,观赏大堂歌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