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是一支雄壮到可怕的骑兵,
他们的马虽然不算高大,但身覆精甲,刀槊寒光闪闪。
李老爷是识货的,甲胄器械还是其次,这些人身上有股煞气,滔天的煞气。
这种情况,李崇景收了点怒火,毕竟好汉不吃眼前亏,
他跨步而出,行楚礼后,带着威严道。
“你们是何人的兵马?岂可擅闯李家宅院?”
青砖石板上,响起了清脆的马蹄声。
一位雄壮的将军,手持青铜巨槊,跨坐一匹大到可怕的战马,缓缓驶来。
“李崇景,本将问你,圣武元年,十二月二十二日,从江都出发的五艘货船,两万石粮草,可是出自你府?”
“你是何人?现居何职?岂能询问李某?”
战马之上,身覆玄甲的侯莫陈崇嘴角冷笑,收起楚册后道。
“某建安军十七营侯莫陈崇,现居从五品游骑将军,奉赵王令,捉拿李崇景。”
“李老爷,你最好不要抵抗,否则军中刀剑,可不长眼睛!”
侯莫陈崇说完,不待李老爷说话,大手一挥,
十名北疆精锐,大步流星,向李老爷走去。
几十个护卫打手气焰嚣张,一贯鱼肉百姓的李家护卫,仿佛受到了侮辱,
直到北疆精锐手起刀落,摧枯拉朽,杀了七八个,他们才认清现实。
昔日作威作福的打手瑟瑟发抖,软瘫在地。
望着前院兵卒,这一刻终于理解,对方跪着是有原因的。
只见北疆雄兵手如铁钳,直接抓起李家家主的胳膊,
刺痛让李崇景慌了,他声嘶力竭地喊道,
“慢着,慢着!江都巡防军才有资格抓拿要犯,侯将军请示他们了吗?”
江都可是李家的地盘,巡防军都是李家的,只要兵马一到,局势就能反转。
到那个时候,他要折磨死这个拿青铜槊的北疆野人。
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滚到了李老爷脚下,他定眼一看,目光呆滞,头皮发麻,
战马之上,侯莫陈崇俯下身子,冷哼道,“你说的是李崇明?他三千兵马拒捕,已经被枭首了。”
李崇景哭了,他就像一摊烂泥,跟以前跪着求他的蝼蚁一样。
哭泣着、颤抖着,歇斯底里的呐喊,希望侯莫陈崇放了他。
他是什么货色,自己还不知道吗?
一旦赵王查起来,他十条命都不够死,此去凶多吉少。
可惜,无济于事,任凭他说银钱十万,眼前的骁将也不为所动。
在他绝望的眼神中,李府一座座门被踹开,一队队身披黑甲的楚军精锐鱼贯而入。
江都月夜,篝火连连,李氏家眷接连爆发尖叫呐喊,
李府上下哭喊声一片,女眷们被驱赶到前院,瑟瑟发抖地挤在一起。
仆人们四散奔逃,却被楚军一一擒获,跪伏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