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几乎发不出声音,挣扎了好一会儿。
才用颤抖的气音回答:“是……是‘实验体’……人、人体实验……”
说出这个词,仿佛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宫川弘一脸上没有任何波澜,仿佛听到的只是“实验器材不足”这样平常的问题。
他转回头,目光重新投向演讲台,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理所当然:
“那么,你对‘人体实验’……怎么看?”
葵音彻底僵住了。
她该怎么回答?谴责?
那是她的导师,是掌握她学业乃至未来命运的人。
赞同?
她作为一个医学生的良知在疯狂呐喊。
她只能死死地咬着下唇,低下头,沉默以对。
似乎并不期待她的回答,宫川弘一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声音低沉而带着一种偏执的狂热:
“葵音,你要记住,在追求至高真理和终极目标的道路上,过程与手段,从来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结果。”
“是那个能够改变世界、推动人类进化的结果。”
“为了这个结果,些许的……‘牺牲’,是必要的,也是值得的。”
“这才是我们樱花民族应有的决断力。”
他微微停顿,加重了语气:
“记住,在民族大义面前,个人的生命不过是沧海一粟。”
“不择手段才是对祖先最好的告慰,才是我们樱花民族真正的武士道精神!”
这番扭曲的言论如同淬毒的匕首,狠狠刺进葵音的心里。
她终于明白,导师早已将科学伦理与极端民族主义熔铸成了疯狂的信仰。
这番话如同冰冷的毒液,注入葵音的耳中,让她遍体生寒。
她终于清晰地认识到,自己尊敬的导师,其内心所信奉的,是何等黑暗与扭曲的信念。
导师早已将科学伦理与极端民族主义熔铸成了疯狂的信仰。
而此刻,那个叫“赵桑”的男人,或许正带着某种她无法想象的目的,潜伏在这座建筑的某个角落。
会场内,赵明德的演讲仍在继续,慷慨激昂。
而台下,葵音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立和冰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