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会,她的额头却开始冒着冷汗,身子不由自主地微微弓起,貌似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下一秒,她像是压制不住痛苦,身形一晃。
我下意识上前,但有人,比我快了一步。
我只感觉到身边掠过一阵风,再一抬眼,便见我哥已经抓住了万幸的胳膊,眉心下沉,“你怎么了?”
紧接着,他的语气倏地从生硬变得莫名熟稔起来,“早上又没吃饭?胃痛?”
万幸轻轻地点头,吕砚舟二话没说,俯身将她拦腰抱起。
我快速反应过来,跑上前打开诊室的门,我哥便抱着已然蜷缩成一团、脸色煞白的阿福姐姐疾步而出。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瞬间打破了候诊区的宁静。
坐在长椅上的几位来访者纷纷抬起头,脸上写满了惊愕,下意识地向旁边避让。
隔壁诊室的门也开了一条缝,里面的咨询师闻声探出头,看到眼前的场景,露出了明显的担忧神情。
把门关好,我赶紧跟上,拦下辆出租,帮他们开了车门。
刚准备等我哥去了副驾,我就去给阿福姐姐当人肉靠枕,便发现我哥的身子狠狠僵了一下。
我低头一看,妈耶,阿福姐姐的手,死死地攥住了我哥胸口的衣服,痛得意识不清,却仍喃喃着,“别走…”
我哥愣了一瞬,随即叹了口气,转头对我说,“你坐前面吧。”
……
也不知前面发生了什么,这条路堵得很厉害。
我坐在副驾上,透过车内后视镜观察着后座的情况。
一开始,我哥还离阿福姐姐远远的,恨不得坐到车门上,这会,他已经挪到了座位中间,伸手将万幸揽在了怀里。
甚至在看见她越发苍白的脸色,还有越来越堵的路况,忍不住急声问司机,“师傅,还有多远能到?”
“那可远着呢…”
一句话,打消了我哥想背着阿福姐跑到医院的念头。
他看了看前后堵得水泄不通的路,面色沉沉,眉头皱得能捏死一只苍蝇。
这时,万幸突然控制不住地嘤咛了一声。
吕砚舟立马伸手托住她的脸,语气柔和了不少,“再忍忍,马上就到医院了…”
“阿舟…”万幸竟然伸手抓住了我哥的手腕。
看得我一愣又一愣,大气不敢出,生怕打扰,生怕错过。
听见这声亲昵的称呼,吕砚舟的身子又是一僵,却出奇地没有一把甩开万幸的手,只是维持着那个姿势低声道。
“嗯,我在呢。”
万幸又往吕砚舟怀里蹭了蹭,双手环住他的腰,蹭得吕砚舟表情都变了,咬着牙道:“万幸…”
“你别得寸进尺…”
他的语气压抑,却并未推开眼前这个女孩。
明明这对他来说,轻松得不能再轻松。
这很不对劲,一般面对和他有过节的人,我哥是能动手绝不动嘴,万万不可能让她挨到自己一点边。
可现在…
还没等我想明白,车流终于松动了一些,轻微的推背感袭来,我们与医院的距离逐渐缩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