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个漂亮的女孩儿,只是,苍白的脸,毫无生气……
正打量着,女孩突然睁开了眼,顾白惊得往后一退,手腕却被一只手抓住,冰凉冰凉的。
她说:“救我。”
苍凉的嗓音,绝望而孤寂,一双眼眸,那样黑凝,缠绕着深不见底的冰寒。
顾白心坎,突然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
“救我……”
女孩儿轻喃着,手松开,缓缓闭上眼,倒在了雨水漫过的马路上。
顾白几乎条件反射,将女孩抱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心慌得厉害,对着身边的男人大喊大叫:“快,去医院。”
男人显然愣住了。
顾白一脚踹过去:“还不快滚去开车!她出事了,我就弄死你!”
男人刻不容缓,不敢再耽搁,他有预感,这个女孩,将是他家顾小爷的劫数……
近日来,连日阴雨,Y市混乱不堪,是非,一件接着一件。
先是有报道曝出,西郊墓地外的河里发现一具九岁女童的尸体,据法医报告显示,已排除他杀的可能。
隔了不到一天,财经新闻报道,锡南国际的第一顺位继承人赴美治伤,集团事务暂由唐氏宋夫人执掌。
相继之后,阮氏电子的代理执行董事长叶宗信发布声明,其女不治身亡。
“后来呢?”
陆千羊问得小心翼翼,不曾想过,那些被阮江西深藏的过去,这样惊心动魄。
阮江西似是一声轻叹,笑得荒诞:“没有后来了。”眸子,有些空洞,“一等,十五年,好像一辈子那么长,本来以为都忘了的事情,忘了的人,现在想起来……”
她笑了笑,眼底一片凉意,没有再继续言语。
“江西,”陆千羊抬眸,迟疑了一下,“你想过报仇吗?”
“不想。”她语气淡淡,好似轻描淡写,“早晚要去做的事,为什么要想,我不喜欢空想。”
陆千羊哑口无言,呆滞了许久才回神。
阮江西啊,太不动声色了。
陆千羊觉得她的道德观与世界观,今天全部被颠覆了,傻了许久才找切到重点:“宋少他是不是知道了?他的父亲,”
阮江西沉默着。
沉寂的空气,都是冷的,荒荒凉凉的,久久,她轻喃着:“他是替我死的。”
陆千羊连呼吸都轻了,不敢说话,耳边阮江西的声音空灵而沉缓。
“车祸的时候,他就坐在我身边,死死地抱着我。”
陆千羊看着她的眼睛:“那不是你的错。”
阮江西重重摇头:“本该死的是我,是他把存活的机会给了我。”
“江西,”
她打断她:“千羊,我怕。”
陆千羊心惊:“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