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乌云密布打雷闪电的原因,天色很暗,那件器材室看起来就像间阴深深的鬼屋,门扇颤巍巍的打开着,好像随时有什么东西冲出来。
凛不是真琴,倒是不怕这些,只是他在那个门下,看到了一个会表面会反光的银白色东西,那是似鸟的手机。
他捡起来的时候,手有些颤抖,看了看手上那些白色的碎布,心里忽然升起了一种非常可怕的想法,导致他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似鸟不见是两个多小时以前的事了,这段时间里,要是发生了什么,根本就不会有人知道……
心脏剧烈的收缩起来,他甚至有些害怕推开那扇门之后,可能会看见的东西。
伸手推开门,里面黑得几乎看不清东西,一道闪电划过,透过最后方唯一敞开的那个小窗,他看到最深处的运动棉垫上躺着一个白花花的东西,那样子像是一个人。
似鸟!
凛什么也顾不上了焦急的冲了进去。
躺在棉垫上的人很安静很安静,没有像平时那样乱七八糟得让人难以直视的睡姿,只是规整的平躺着,双手放在腹部,严谨的,安静的,好像连呼吸也没有。
凛一下子跪在了棉垫上,手缓缓的伸了过去,触碰到他有些冰冷皮肤时瑟缩了一下,顿了顿才继续摸上去。指尖下光滑的肌肤隐隐透出温度,他紧绷的神经顿时松弛下来。
有温度,有呼吸,有脉搏……活的。
凛低下头,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脸,“似鸟,似鸟,快醒醒……”
此时外头已经开始下起了雨,“吱呀”一声响起,器材室的门被风一刮,“嘭”的一声关上了。
凛顾不得那么多,只是摇着他的肩膀,一遍遍的叫着他的名字,“似鸟,似鸟,快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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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听到了凛前辈的声音,对了,他来找凛前辈……似鸟挣扎了一下,迷蒙的睁开了眼睛。
眼前的一片黑暗,顿了几秒,隐约能看到眼前有个模糊的轮廓,似鸟僵了一下,在听到他的声音后顿时放松了下来,“凛前辈……”
似鸟的声音弱弱的,就像一只被吓坏的猫咪,凛忽然觉得心又软又疼,他将瘫软无力的似鸟搂进了怀里,安抚着拍他的背,“我在,我在这里,没事了,没事了。”
似鸟靠在他的胸前,双手紧紧的箍住他的腰,“凛前辈,真的是凛前辈吗?”
想起他来到的时候看到的那滩红色的,像是血的东西,他立刻紧张了起来,双手在他身上摸了又摸,“凛前辈,你有没有哪里受伤了,疼吗?”
凛抓住他乱动的手,“我没有受伤,倒是你,你没事吧?!”
似鸟摇摇头,“我没事,就是有点使不上力。”估计是刚才被迷晕的时候,那些药效没过吧。
“我说似鸟,你怎么会跑来这里?”
“啊,”似鸟楞一下,有些紧张的抓住他:“我是收到一条短信,说凛前辈在他们手上,所以……我来到这里的时候,还看到了血,我很害怕……”
凛的眉心跳了跳,谁他妈这么无论,搞这种低级恶作剧!
他拍拍似鸟的肩膀,“放心,我没事,我一直跟江他们在一起,这大概只是恶作剧……”可是,恶作剧为什么把人绑了就丢在这里,就好像故意在等着有人发现似的,这卖的什么药?
这里太暗,什么都看不清楚,凛听着那拍打着窗户的雨点声,估摸着雨应该还不算太大。
他搂住似鸟,帮助他站起身,说:“似鸟,我们先回去再说吧。”
“好。”似鸟乖巧的靠在他身上,支撑着站起来。
脚板踩在地上,被石渣弄伤的地方疼得有些钻心,不过这只是些小伤,只要凛前辈没事就好。
雷鸣声越来越大了,上头的棚盖上,能听到大雨打下的声音,“啪啪啪”的一片,凛被吵得有些烦心。
这个器材室大概只有一间教室的大小,全都被那些体育的器材占满了,只有中间突兀的清出了一块空的地方放跳马用的那块大棉垫。
门关上之就再也拧不开了,凛试了很多次都打不开。也可是因为是器材室,为了防偷,那道门格外的结实,根本就踢不坏。
幸好他在门边找到了电灯的开关,所以他们也不至于在一片黑暗中对面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