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财大气粗、挥金如土的模样,让整个房间的气氛都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白露的目光从那个鼓胀的钱袋上扫过,最终落回了老仆那张隐藏在帽檐阴影下的脸上。她淡淡地开口,语气听不出喜怒。
“药材炮制需要时间,三天后来取第一次的药。”
“多谢神医。”
老仆恭敬地躬身行了一礼,随后便扶起那位始终一言不发的病人,转身离开了客房。
从始至终,那个病人都未曾有过一丝动作,也未曾发出一点声音,安静得如同一个精致的人偶。
客房内,只剩下白露和依旧处在震惊中的慕容锦书。
慕容锦书看着桌上那个沉甸甸的钱袋,又看了看白露,终于忍不住开口:“白露,你。。。。。。你为何要价如此之高?一万两,这实在是。。。。。。”
她并非质疑白露的医术不值这个价,只是单纯觉得这笔钱太过庞大,有些骇人听闻。
白露拿起桌上的药方,仔细地折好,放入袖中。
“药贵。”
她言简意赅地解释道。
“药方上有一味九转还魂草,极为罕见,生于极北雪山之巅,百年才能长成一株。其价堪比黄金,有价无市。光这一味药,便值数千两。”
慕容锦书恍然大悟,但随即又皱起了眉。
“可即便如此,他们也答应得太快了些。。。。。。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娘这位远房表亲,到底是何方神圣?”
白露走到窗边,看着那主仆二人远去的背影,眸色深沉。
“这便是我要问你的。”
她转过身,看向慕容锦书。
“你这位亲戚,是做什么营生的?”
慕容锦书被问得一愣,有些尴尬地说道:“这个。。。。。。其实我与他并不相熟。”
“他是我母亲娘家那边拐了不知多少道弯的亲戚,祖上似乎也是官宦人家,后来家道中落,便去了外地经商。。。。。。”
“我也是前两日才接到他的信,说是久闻安国侯大名,想托我引荐求医。。。。。。本来我是不想答应的,但是我娘非得让我答应,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经商的。。。。。。”
她若有所思地低语。
“那便说得通了。”
她看向一脸疑惑的慕容锦书,解释道:“如今的大武朝,能如此轻易拿出万两白银的,无外乎两种人。”
“一种是手握重权的顶级权贵,比如皇亲国戚或是国公府那样的世家。”
“但这些人求医,不会如此遮遮掩掩。”
“而另一种,便是富甲一方的巨贾。”
“寻常官员,即便是做到尚书级别,俸禄有限,家中虽有积蓄,但要一口气拿出万两现银,也定然要伤筋动骨,绝不会像那个老仆一般轻松随意。”
“唯有那些常年行走于南北,甚至与海外通商的大商人,手中流转的银钱才能达到如此惊人的地步。。。。。。”
“对他们而言,一万两或许只是几船货物的利润罢了。”
听完白露的分析,慕容锦书连连点头,觉得十分有理。
“原来如此,看来这位表亲的生意做得很大。”
“只是。。。。。。他为何要将自己包裹得如此严实?连见你这位大夫都不肯以真面目示人。”
这正是白露心中最大的疑点。
她脑海中再次浮现出方才的场景。
一个富商为何要如此神秘,连求医都像是在接头?
“或许,是怕露了富,引来歹人觊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