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贺尊呸了他一脸口水。
然后破口大骂……
半晌,他喘息着消停了。
闭目等死。
可许久后,他听到了吃饭的声音。睁开眼睛,就见石忠唐坐在台阶上,拿着一个大碗吃饭。
“我原先在部族中时整日做事,却食不果腹。能有干饼子吃饱,我便觉着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如今我身为节度副使,依旧最喜吃饼子。来,吃一块!”
石忠唐拿着一块饼子。
“你为何不杀老夫?”贺尊问道。
“你又不是我的敌人,杀你作甚?”石忠唐笑道:“你有才,张楚茂那个蠢货却不用。我身边缺人手,你来,便是这块饼子……”
贺尊神色挣扎。
“你身负大才,为何不出仕?”石忠唐耐心很好。
“当年老夫也曾科举,一篇锦绣文章却被评判为讥讽时政,于是未中。”
“你觉着公平吗?”
“不公!”
“可想讨个公道?”
“想!”
石忠唐扬扬手中的饼子,“那便吃了饼子!”
贺尊接过饼子,大口大口的吃着。
石忠唐看着他,等他吃完后,问道:“何以教我?”
贺尊有些噎着了,石忠唐拍拍手,侍女送上热汤。
贺尊喝了两口汤,喘息了几下,说道:“昨夜国公大概是清理了张楚茂的心腹吧?”
石忠唐不置可否的点头。
“长安那边,必然有这个要求,不过,以皇帝擅权术的心性,他不会让国公杀张楚茂,故而,昨夜是国公独自行事。”
“继续!”
石忠唐缓缓吃着。
“陛下善猜忌,越是城府深沉之辈,越是忌惮。国公此举,反而能让陛下放心。”
“继续!”
“不过,陛下老了,当下的局面清晰,唯有越王能继位。越王继位,国公命难保。甚至在陛下觉着自己挺不住之前,会令人处死国公……”
石忠唐刨了一口羊汤中的羊肉,“那么,你以为我当如何?”
“自立!”
“学北疆杨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