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觉着致仕的重臣来北疆不是要命的事儿,可这是名分呐!就如同是一家五姓的女子,历来都只会嫁入世家。突然有人嫁给了某个新近崛起的家族,这便是个信号,天下人会觉着,这个家族会越来越强盛。”
“所以,国公提前数日出迎,便是千金市马骨!”赫连燕觉得前程一片光明。
“指挥使!”
捷隆来了,先冲着赫连荣冷笑,然后目视着他,不说话。
这是暗示赫连荣没资格听自己的禀告,赶紧避开。
赫连燕知晓他们二人之间矛盾,但不准备劝阻……许多时候,上位者希望下属能拉开距离,如此,才好掌控。
“说!”
随着赫连荣在锦衣卫的作用不断凸显,赫连燕也需要给他做脸。
捷隆有些羞恼,低头说道:“沉长河来了。”
“是走的明路?”赫连荣问道。
捷隆抬头,有些不忿,心想你凭何指使我?
赫连燕挑眉,她觉得赫连荣是故意的,就是想逗弄捷隆。
这事儿她不准备干涉,“说事。”
“是走的明路,遇到第一波斥候时,他就说明了身份。先前有咱们的军士陪着他进了城。”
明路,他就不怕被皇帝的人弹劾?
私下和北疆交通,这是犯忌讳的啊!
赫连燕微微垂眸。思索着沉长河这等举动的蕴意,免得晚些老板问话没有准备。
趁着赫连燕在沉思,捷隆冲着赫连荣狞笑,伸手在脖子上拉了一下。
赫连荣笑了笑,“林骏虽说败了,第一次是主动退却,第二次是把增援的五千骑送给国公,借刀杀人。此人不可小觑。沉长河到来,坦然接待就是了。”
“可沉长河狡猾,若是他弄些手段……”捷隆不服气的反驳。
哎!
捷隆的脑子和赫连荣一比,真的差的太远了……赫连燕心中叹息。
但捷隆是她身边的老人,陪着她走过了那段最艰难的岁月。让赫连燕舍弃他,万万不能!
捷隆也是仗着这层关系,在锦衣卫内以老资格自居。他对赫连荣的心态有些复杂,一方面同为北辽人,不乐意在锦衣卫内看到同类。其次赫连荣被俘前是潭州刺史。而潭州,是捷隆和赫连燕曾经的地狱。
恨屋及乌,以及一些不住为外人道的小心思,比如说羡慕嫉妒什么的,让捷隆对赫连荣敌意十足。
捷隆是赫连燕的左右手,也是她能托付嵴背的手下。既然不能舍弃,那么就得改造。
所以,让赫连荣碾压他一下不是坏事儿。
可赫连荣却闭口不言。
赫连燕看了他一眼,“说说。”
赫连荣微笑着道:“坤州在手,主动权就在国公的手中,任由他沉长河如何折腾,国公佁然不动。”
这是基调!
捷隆的层次太低,总结不出来,也没这个眼光。
这便是高度决定看法的典范。
捷隆不服气的道:“他若是与那些北疆豪强勾结为祸呢?”
“呵呵!”赫连荣看了赫连燕一眼,暗示自己绝没有抢您风头的意思,下面当如何,请您指示。
赫连燕面无表情的道:“赫连百户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