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上,人头攒动。
火把烈烈。
……
“谁点的火?”
杨玄面色铁青的站在一个被烧毁的帐篷前。
几个俘虏跪在边上,索云跪在侧面,“是小人看管不严,请副使责罚。”
一个俘虏抬头,指着身侧的俘虏说道:“副使,是他。”
那个俘虏突然冷笑,“这里是南归城,修葺了多年,城中兵精粮足。可惜这把火未曾把整个大营烧起来,否则……”
杨玄摆摆手,“此人杀了。同帐篷的人,编入敢死营,攻城时为前驱!”
几个同帐篷的俘虏感激零涕,叩首不已。
杨玄回身,南贺低声道:“就看守将了。”
杨玄说道:“卖个破绽给他,不过夜里无需轮换值守,大部歇息,斥候往前些就是了,发现敌军夜袭再通禀。”
两军厮杀时,夜袭是一个重要的手段。
你戍守城头,得小心被对手给摸上来;你扎营,更得小心被夜袭。
所以,一到夜里,营地外隔一阵子便鼓角争鸣。
这一夜杨玄睡的很好,凌晨起来时,有些失望的道:“守将看来很谨慎。”
他不知道的是,如今自己的名头之大,令南归城守将何松和德长小心翼翼的,压根就不敢出城,至于偷袭的念头,压根就没产生过。
老贼带着一身露水回来了。
“一夜城门都没打开过,老夫敢打赌,就算是郎君一人在大营中,守将也不敢偷袭。”
杨玄哑然。
也就是说,这一夜的准备,都白瞎了。
“你得适应自己的身份。”宁雅韵提醒道:“你不再是那个无名之辈,而是名声赫赫的大唐名将。”
“得自矜起来?”杨玄开了个玩笑。
“是啊!”宁雅韵也开了个玩笑。
有建城能固守,为何要出战?
这是北辽的逻辑……当然,过去可不是这样,过去北疆军少有主动出击的时候,但凡发现北疆军,北辽守军会撒着欢冲出来,收割战功。
现在,双方掉了个头。
心疼啊!
看着唐军在城下耀武扬威,何松痛心疾首。
“他们来了。”德长指着前方。
乌压压一大片俘虏出现了。
他们扛着梯子,带着兵器,满面红光……早饭有肉汤,而且不限量。
许多人都知晓,这是自己最后一餐,故而敞开吃。
老卒不会敞开吃,因为他们知晓,吃的太多,会影响一个人的反应能力,以及出手的能力。
也就是说,吃的太多,只会让你死的更快。
城头,敌军林立。
俘虏们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