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婷走过来,挽了她的胳膊,歪着脑袋道:“嫂嫂是当局者mí,没瞧见么,你一下逐客令,大哥不是乖乖出mén去了。这还不是被你拿捏的明证?”
金秀yù哼了一声,对老太太道:“nainai你瞧,还说她变好了呢,如今嘴皮子愈刻薄起来,连兄嫂长辈的玩笑话也敢说了。”
不过是姑嫂玩笑,老太太哪里当真:“只是我瞧着,你同承之可是闹了别扭?”
金秀yù脸上略微有些不自然,口里道:“小口角罢了……”
老太太摆摆手道:“我瞧着也不是吵了架的样子,既是小口角夫妻都是netg尾合。夜里哄一哄,明儿就好了,照旧蜜里调油一般。”
众人都笑起来,惹得金秀yù又嗔怨一通老太太为老不尊,取笑儿孙。
说着说着,便又说到李婉婷身上来。
众人都瞧着她如今是坐有坐相,站有站相,说话行事也是规规矩矩,十分的仪态,哪里有半分当初hún世魔王的影子,俨然一位端方有礼的大家闺秀,不由都暗暗称奇。
“这说起来,阿喜瞧着倒是真比以前懂事多了,这次回来,又乖巧又沉静,可见两位王府嬷嬷是费了心思调教的,咱们可得好好谢谢人家。豆儿,你替我备上厚厚的两份礼物,给两位嬷嬷送去。”
金秀yù应了道:“孙媳fù省的,这就叫人去准备。方才听说,两位嬷嬷今儿就要回王府去,咱们也该请她们过来当面道个劳才是。”
老太太说是。
于是便去请了两位王府嬷嬷过来,祖孙两个都是起身给她们道了全礼,称谢兼道劳,又将准备好的两份厚礼亲手送上。
王嬷嬷和李嬷嬷作为王府供奉嬷嬷,什么样儿的稀罕物什没见过,李家的礼虽厚,她们收得也坦然,只是老太太和大少nainai一齐行全礼,叫她们吃了一惊,忙抬手去扶了。
“阿喜有如今品德模样,全是两位嬷嬷教导有方,此恩绵及一生,阿喜也该来道谢才对。”
金秀yù拉了李婉婷过来,也给两位嬷嬷每人深深福了一福。
两位嬷嬷赶忙扶了。
彼此说了一些客套话,两位嬷嬷起身要回王府,金秀yù亲自送出二mén外,看着人套好马车,将两位嬷嬷送了出去。
她回到长寿园,祖孙四人又说了一些闲话,李婉婷一回来,虽然不似从前那般活跃跳脱,依旧让整个屋子里都热闹起来了。
眼看着天sè暗下来,李府华灯初上,金秀yù特意吩咐大厨房给李婉婷准备的洗尘宴也得了。不过是家宴,并无外人,便依旧在hua厅摆了。
一行人扶着老太太从长寿园往hua厅去。
李承之从长寿园出来后,并未出府,不过回到明志院书房看了一会子书,听得下人禀报晚膳,径直过来了,倒比老太太一行人还早了一刻。
一家人团团坐定,金秀yù仍是存了心眼,先等老太太坐了,见李承之坐在老太太左手边;阿喜刚回来,老太太正是疼的时候,就拉她坐了自己右手边。
于是金秀yù便安排李越之坐了李承之的下,自己再坐到阿喜的下。
因着是圆桌,并不大,正好一桌子都围上了,她跟李承之恰好是两对面,中间都隔着人。
老太太也瞧出来,这是金秀yù故意同她大孙子李承之置气,但瞧着李承之的神sè,不过是小矛盾。少年夫妻,偶尔口角,都是越吵越亲,不值当cao心,便没有理会。
一家子刚举起筷子,正谈笑着准备开吃,二mén外并有人来禀报,长宁府小世子杨麒君来了,众人顿时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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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的场面着实有些奇怪,小世子杨麒君在上头坐着,李家一家人在下头站着,旁边一桌子热菜热饭,空dangdang地冒着热气。
李家是平民,小世子是皇族,自然是要大礼参拜了。
不过杨麒君摆手道:“父王说了,咱们两家是朋友,不必受俗礼拘束,只讲jiao情不讲规矩,往后都不必向我行大礼了。”
李家众人都应了,谢长宁王和世子恩典。
上回见杨麒君,就是李婉婷驾车撞断了人家的tuǐ,这回他的tuǐ倒是已经好了,瞧着小脸却板得死死的,跟个小大人似的。
李承之道:“不知小世子前来,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