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朝的话落下后,付了钱便转身朝门口走去。
外面的雨势似乎越发的大,她刚想说让他坐坐等雨停了再走,他已然推门走出门外。
顾满乐顿觉心里一片再也压抑不住的悲伤,为什么每次她话都没有说出口他就转身离去了?
为什么他就不能等等她?
“苏暮朝!”顾满乐下一秒迅速地推开糕点屋的店门,甚至连伞也忘了拿。奔跑的速度从来没有这么快,悲伤也从来没有被这样淋漓的大雨释放出来,“苏暮朝…苏暮朝…苏暮朝!”
a市这些年难遇的倾盆大雨此刻淋漓尽致,暴雨来临时,坑坑洼洼的雨水漫布了一路,贯耳的雷声吞没了她的声音,他远远地走在前面,修长的身影在远处快要模糊成一个点。
“苏暮朝…”她只能一边仰头冒着大雨一边追赶着他,暴雨猛烈,也抵不过她心里那场刮了六年的风暴。
— ;苏暮朝,等等我!
这句话她哽咽着终于大声地钻进雨帘中,她穿着的浅蓝色的格子衫,飞快地奔跑在雨中,像只风中摇晃的蓝蝴蝶,猛烈地雷雨大作,路上行人纷纷抱头躲雨,她猛的一下滑倒在湿滑的地上。
她狼狈地支撑起身时,苏暮朝已经撑伞走到巷口,弯身走进那辆黑色的私家车,一晃眼车子便在来来回回的车辆里分不清踪影。
017 向来情浅,奈何缘深(7)
风雨未减,轰隆隆的雷声穿过这滂沱大雨,随着重重砸下的雨声,顾满乐在雨帘中踩着的每一步都那么虚软。
她多想再看看苏暮朝,哪怕是刚才见过面,可现在依然让思念压得喘不过气来。
她多想再和他说会儿话,哪怕不知道说什么,哪怕只是她自言自语,他安静地听着不说话。
她的目光突然锁定在后面行驶而来的黑色私家车,几乎毫不迟疑地跑过去,站在中央,张开手拦着。
车子猛然急促地刹住车,车内的乔扬墨有几分烦躁地打了几下方向盘,对于这种可能在半路撞上车可能是碰瓷的人他一向头大。
乔扬墨目光才望向站在车子前的人,湿透的碎发紧贴着额头,雨水顺流而下的是女生睁大的一双麋鹿般的眼睛。
竟然是她!那天那个为了支走安罗他吻过的那个人。
乔扬墨有些怔忡,从车内打伞走出来时,顾满乐有些晕眩地瞪大了眼睛:“怎么是你?”
“不然是谁呢?”乔扬墨挑挑眉,又说道:“还有你刚才突然跑到中央是什么意思?打算出事了好让我负责吗?嗯……?”
顾满乐心里很失落,没想到自己看到相似的车便以为车主是苏暮朝,结果是那天那个家伙,不等眼前人说完,她猛地转身就向前跑走,在雨雾中慢慢消失在他的视线。
对于这个只见过两次面的女生,乔扬墨心里总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说喜欢又没有那么强烈,说好感又有些牵强,不过是见过两次都算不上认识而已。
可就是有不一样的感觉。
乔扬墨有些发怔地望着她的背影一小会后,便钻入车里扬长而去。
顾满乐自那天在大雨中淋湿后,开始了一发不可收拾的感冒,拖沓了好久也没去打针,只是不断地吃药,可感冒似乎还没有好。
现在顾满乐都还在公寓的沙发上裹着毯子躺尸。
叶家晴从厨房端来一碗红糖水姜汤递给坐起身的顾满乐,边说道:“这几天林舒泽来找你好几次了,我都把他关门外了,准又是些无聊的事。”
顾满乐脸色一直是苍白着的,吹了吹滚烫的姜汤,喝了好几口身子也舒服不少,慢悠悠开口道:“嗯,肯定又是拉我去什么聚会,万一陶奈寸步不离跟在他身边,她又得和我打起来不可。”
“所以你安心在家休息,要对得起冒死为你请假的我。”
顾满乐小鸡啄米似地点头:“是是是!”
叶家晴又白了她一眼唉声叹气着:“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这几天为了策划a大金融系这一届的毕业晚会忙得要死要活…”
顾满乐撇撇嘴嘀咕道:“你这么要强肯定是自己主动担当的,累死活该。”
叶家晴懒得又一番计较,转而望向茶几桌上长长的画纸,白纸上只有寥寥的几笔粗略构架再无其他,不禁问道:“这张画纸你放这五天了,怎么还不画好?”
“没灵感没心思。”顾满乐简单明了地阐述了理由。
“那你当初选这个专业?”叶家晴又再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