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他笑着摇头,摇头又笑,嘴角扬起嘲讽的弧度,望着他的眼睛却充满了仇恨,“您的帽子可绿到没边儿了,不嫌我脏还想着要睡我?啧啧,您可真大度!”
说完,我嚯的站了起来上楼收拾东西,再也不看这些人一眼。
陆璃没有接话,只是邪魅的笑了笑,眼底透着嗜血的阴寒。
他一定是想到什么方法折磨我了吧。
我心中冷笑一声,这次恐怕要让他失望了。
“等等,把你的东西带走。”他指了指我那还躺在沙发底下的“一心唯爱”钻戒。
是了,这是别人费劲心思要送我的东西,听说价值好几千万呢,我为什么不要?我转过身来,蹲在地上,将钻戒与陆璃那串房门钥匙缓缓拾起。
顾妈脸上全是鄙夷,“真不要脸!”
我猛然抬头,恶狠狠地瞪向她,“老妖婆,你不过是陆家一佣人,主人说话哪里有你插嘴的份儿!劝你留点口德,免得祸及你子孙后代!”
“你……”顾妈气结,脸上白红绿交错,非常精彩。
不知为何,老爷子跟陆璃都没有吭声,显然对我的话深表赞同。
我终于出了一小口恶气,一阵酸爽,上了楼梯都能听见顾妈磨牙切齿的声音。
我的东西简单,只有一个简单的双肩背包,高中课本参考书等资料用一大塑料袋装着提在手里,下了楼经过他们面前时,我听见老爷子重重的叹息一声,再也无半点的怒气与讥嘲,只是满脸的痛心疾首。
我攥紧了拳头贴在裤边,忍住回过头去望他们一眼的冲动,急速穿过了客厅。
出了回廊,我几乎小跑起来。很快,大门口仅剩几步之遥。几何时,我曾想逃离这个如牢笼一样的鬼地方,现在终于放我离开了,我应该感到轻松、愉快才对。一切都结束了,不是吗?可现在的心情……我摇头苦笑,慢慢步出了大门,一院子满满的人用目光追随我的身影,而我,独自一人走在夏日的早晨里。
天很蓝,风很暖,我却如走在萧萧寒风中,步步黄叶,满身的寂寥。
我给姐姐、家人、几个好朋友分别打了电话,将银行卡里的钱取了一部分后,便将手机卡扔了,选择家乡的一个偏远小镇住了下来,静下心来看书准备高考。
没有人知道我躲在这里。
平日里除了到镇上一次性的买够一两个星期的生活用品外,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专心啃书。如果陆璃派人找我,我相信他也不会那么快找到这里来。如果他要对我家人下手逼我现身,我也认了。他将我的尊严似如草芥,他突破我的底线,用最不堪、我最无法承受的方式伤害我,折磨我,我真受够了。
而且,我想,以他的骄傲,他不屑用那么下三滥的手段。
今年夏天天气似乎比以往要热很多,房间里的风扇“嗡嗡”的开着,而我早已经是汗流夹背。不知道是自己长胖了许多还是真的是那么热,已经洗了几遍冷水澡,仍然无法消暑。
日当正午,我索性躺在门口的竹摇椅上,就着徐徐夏风,闭上眼午睡。
屋子后面是一个不小不大的林子。无论烈日多大,林子里是很少进阳光的,有也是微弱的光线。即便现在进去玩也觉得是凉意全身,夏天的林子里最多的知了,这般小东西估计也是去那里避暑的,热得没完没了的叫着,叫得最起劲的时候便是正中午,也是全天最热的时候。
其实这个时候,我很想到那河里去畅游一番,奈何此时早被放牛娃占据,我一个独身、年轻女子还是收敛些好。
我能租到这里来,纯属偶然。那天我坐车回到云城,在客运站正不知道该往哪儿去的时候,看到一妇人左手一只鸡、右手一袋行李,背上还有一个胖娃娃哭闹不止,我动了恻忍之心帮她提了一把,反正也没个去处,顺势也坐上了跟她同一部镇巴。
闲聊中得知,她的家就在我们邻镇,这次进市区里看看老公。谁知,却找不到人了。打他手机才得知,早已换了住处。她老公是做建筑的,经常是一个工地完成,又奔赴下一个工地,住处每个准儿。她寻思也找不到那个地方,娃儿又小,只好回转家中。
我跟她聊着聊着,到了他们镇上,她便下了车。
我与她道别,在镇上转悠了几圈,又看到了她。她正和一部三轮车讲价,坐回村上最少要多少钱。
她问我为何还没回家。我谎称十几年没回来了,镇上变化太大,找不到亲戚了。她便邀我到她家玩儿。
我推脱一番,便跟着上了车子。而后,以要温书准备考试为由,顺势住了下来。
妇人姓赵,我叫她赵姐。她还有两个女儿,分别念小学四年级、二年级。她公公婆婆早几年去世了,平日里也很少跟村人来往,因此她家很是清静。
我正用书盖脸,昏昏欲睡。赵姐叫醒了我,端着一小盘切开的、颜色鲜艳的西瓜。
她笑容满面,“家里种的,挺甜,你尝尝。”
我笑了笑,到了声谢,便将小盘子搁在了屋里的桌子上。我准备放进冰箱里冰一冰再吃,看到赵姐身后露出两个小萝卜头,大一点儿的冲我讨好的笑,小一点的揪着赵姐的裤脚,吮吸着手指头,可怜兮兮地望着我。
我伸手把这姐弟俩牵过来,“是不是想吃冰淇淋了?”
女孩梁梅拼命点头,她弟弟小峰则高兴地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灿灿的牙齿。
赵姐无奈地跟我说,“整天吵着我我要吃甜筒,我打了打过,骂也骂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