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什么都不懂。白娟,没妳怎么办?」我哪知道一个人就得住一个院子,
大大小小加起来十来个人,光分配工作就晕头转向了,还有什么月钱吃饭的。若
不是白娟打理,叫我来只能一翻两瞪眼。
白娟只是笑,我屋里的小丫头慌慌张张的跑过来,跟白娟请示,都早上第几起了。
「以后妳不用跟着我了,我也只是逛逛园子,哪能丢了去。屋里离不了妳呢。」
转头看到几枝海棠开得很美,「这能摘么?」
「姑娘要簪花吗?」白娟走过来就要摘。
「不不,我要插瓶。」我阻止她,东张西望看了一会儿,「哪里可以借个剪刀,
直接折伤筋动骨…」
她笑着吩咐小丫头,不一会儿,就剪了几枝海棠,娇艳得非常可爱。
「我去探望三公子,妳们就不用跟了。」白娟抢了几步,我转头诧异,「我认识
路呀,不就前面而已?屋里很多事在等妳呢白娟。」
她犹豫了一会儿,用帕子掩嘴,「…蛮姑娘,见过三公子了,觉得…怎样?」
我想也没想,「很喜欢啊,他很有毅力、很能忍耐的。摊到这样老公…我是说相
公,真是前世烧高香。」尤其是王家又舒服,可以安心当米虫。
她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羞得吃吃笑。「那…那我就回房了。要回来的时候,差
人来说,我再去接姑娘。」
…古人真是含蓄。当事人不脸红,旁边看的倒是羞到不行。
但我要对一个小孩子害羞…有难度。三公子据说大我(的身体)四岁,今年不过
十八少年郎。我在那边都快二十五了,你瞧瞧这年龄差距。换算过来,也不过是
大一生。你想想,一个社会人士对大一生耍娇羞…
我都起恶寒了。
娇羞可免,但「三夫人」还是得当是吧?再说还有谁比我更了解病人的心情?既
然我不想被炒鱿鱼(出去我能干麻?这儿待得多舒服),那就干好这份差事。
再说,年轻的肉体啊~可爱的小男生~多培养感情是没错儿的。
瞧,我多会给自己开解啊,心理素质这样坚强,我真是越来越佩服我自己了。
跨进院子,我很规矩的问三公子方不方便见客。结果把外面的婆子丫头吓了一大
跳。她们古怪的看着我,就有人进去问了。
「…三爷请夫人入内。」丫头福了福,好奇的看着我。
「谢谢。」我点头,抱着那几枝海棠进屋了。
屋内昏暗,空气里充满熏香也掩不住的病气。这气味,很熟悉。我在这种病气中
躺了大半辈子,想到就悲从中来。三公子半躺半卧在迎枕上,转脸看我,也不讲
话。
有点尴尬,我还是福了福,「…夫君。」马上被自己雷翻,鸡皮疙瘩落满地。
他又看了我一会儿,露了点笑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