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长时间的不用嗓子,说起话来沙哑难忍,谢桓脑袋一片混沌,想了想,整理一下记忆,有气无力的说,“木落明,你。。。脑子。。。坏了吗?”
“哦,呵呵,”木落明讪讪收回手,舒心笑了,“一时激动忘了你看不到,只记得电视剧里有人脑子受伤后基本会问这几个问题!何希冉呢你不会忘了吧?”
他静了一瞬,慢慢说:“她是我的女人!”
“还好,还好!没辜负她。”木落明想起一件事,一屁股坐在床缘,脸色凝重,迟疑:“你,知道你很严重吗?你的脑袋。。。。。。”
谢桓脑里一轰,一动不动的僵住了,然后快速敛去脸上那一瞬慌乱的狼狈神情,艰难的撑着想坐起来,木落明眼明手快,垫起枕头扶他靠着软枕坐起来。
沙哑掩饰他的担忧,问,“我有,什么事?”
“看来你完全不清楚事情的严重性!”他叹了叹气,小声说道:“何希冉不让我说的,不过我不想骗你!这样说吧!你已经不是你自己了,你没有灵魂,没有自我,没有将来。你可能以后再也不是男人了!”
语速越来越快,语气越来越重,空气好像凝固了。
“。。。。。。”谢桓懵了一下,“以后我不会长胡须了?”
轮到木落明呆了,这位仁兄的重点难道只有后面一个,不禁郑重其事,“没有将来,懂这句话吗?”
谢桓滞了一下,半晌才问:“我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身上流的是女人的血,是希冉的血,你明不明白?”
“我。。。。。。”
看了这位情感收藏极深的兄弟脸上出现几经变化的表情,木落明真是感到通体舒畅,神秘一笑,“你真的不明白?深一步说,她是你的大恩人,你一生的债主,从现在开始,你在她面前就没有发言权了!她的血输给了。。。。。。”
嘭——
病房的门开了,冲进了一个人,气喘吁吁的。
木落明后面的话被打断,他转头一看,拍了拍兄弟的肩:“你的女人来了!哦,不,你的恩人,你的债主来咯!”
☆、第八十章
软塌塌斜靠软枕,大病未愈连呼吸都是虚弱的,阳光轻轻柔柔,眉目清浅温和,谢桓慢慢地浅浅地笑了起来,就像一弯忽明忽没的弦月,清淡又绵长,悠远又温润。仿佛是一年前他静静坐在他家阳台沐浴阳光时突然转身对她笑了起来,那么惬意恬淡。
这样的笑容,她好久好久好久都没看到了,这样的笑容也成了她多日来独自趴在床前温暖自己的唯一源头,她像磕了药一样,每天一遍遍地贪婪它编织出的幻想。
现在不是幻想了吧?不是了吧!
抬起脚慢慢走过去,全身的细胞似乎在沸腾,每一步都是急切的,半晌,她胸口微伏立在床缘,泪水满盈。
谢桓笑着,慢慢伸出手,摊开掌心,沙哑的声音如微尘浮动在空中。
“橙花。我看到,它们就在我的掌心!”
她笑中带泪,橙花!对,香甜的橙花!
她抬起颤颤的手,指腹轻触上他温凉的掌心。
人轻轻拉入了怀,那双长臂牢牢又不失温柔的环着她,脸埋进她的柔软的发间。
微风颤动窗前的白花瓣,只微微一吹拂,香气盈满房间,不知什么时候病房就只剩他们。
恍如隔世,她泪水静静的落下,抬起手想抱上他的窄腰,“回来就。。。。。。”却听到他打断她的动作和话语,“别动,也别说话,我的伤才刚睡着。”
他的声音如清风一般柔柔吹过她的心头,心底忍不住发柔。她安静一动不动地任他抱着,感受他胸膛传来柔弱却平缓的心跳,只要他在,就已经很好很好了!
手臂收紧,再也不离她了!再也不!
“让我抱一下,静静地抱一下。”
他怕,真怕,差点就把这个心爱的姑娘忘了,丢下了!
时光极慢极轻地流过,两人就这样安静的拥着。
“希冉,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我到了一个可以看到天,看到山川,看流水,看到花草香园,甚至看到我的家人的世界,很美,五彩斑斓,我在现实失去的那里都有,我、我竟然留恋得舍不得回来。同时那里也很残忍,我忘了你,看到我父母、亲眼目睹父母的生离死别却去能为力。”语调中有异样压抑情绪的沙哑。
舍不得回来!
娇柔的身形在怀里隐隐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