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厨叮嘱她。在国营饭店卸下二十斤,她脚步轻盈地去往林向前家。照例用烤豆腐片做了三四个菜。今天林向前外出办案没有回来,李红梅老远就闻到了豆腐特有的香味,赶忙往家里跑。看见正在炒菜的金穗,笑得心花怒放:“老远闻着味,我就知道肯定是你来了。”
“洗洗手吃午饭了。林哥怎么还没回来?”
金穗擦手问道。“他有案子的时候就几天不着家。哎不过他走之前交待我,要是你来了,直接把担子挑到单位给冯科长。”
李红梅快言快语地说。金穗问她:“你们厂不要吗?”
“唉,瞧我这脑子。要啊,我工友们都盼着再吃一顿炒豆腐片呢。你问向前,我都忘了。”
李红梅笑。“可是我今天只有三十斤了,这次挑了五十斤来,国营饭店那边要了二十斤。”
金穗有些苦恼地说。“唉,你这样,送公安局十斤,他们那儿人少,我们厂你送二十斤。哦,不行,我那些工友还想买些回自己家里吃。你给留几斤。”
李红梅说。金穗点头:“嗯,好。”
“穗啊,我瞧着你这豆腐片买卖还行,你得安排好出货时间,比如你以后固定哪一天来,这样子能省好多事。”
金穗点头:“嗯,好的,我会安排好。一会儿我留五斤在家里,你让同事下班了到这儿拿。”
这一次比上一趟更顺利。交完货,金穗又去了一趟黑市。在那儿她看到上次卖马铃薯粉条的那个男人,不过他今天没有粉条。男人先向她打招呼:“妹子,又来找粉条?”
金穗偏头看他:“今天有多少?”
他微微笑了笑说:“今天没有粉条,有其他的好东西。”
随后他打开带盖的篮子,放到金穗面前看。篮子里是淡青色的鸭蛋,金穗下意识地撇撇嘴:“这生鸭蛋我不要。”
“这是腌好的咸鸭蛋。我特意把外面的泥洗掉了。”
男人说。“嗯?你怎么会有咸鸭蛋?难道专职倒爷?”
金穗小声地问他。男人连连摇头:“不是。我们大队沙地多,种了大把马铃薯,那儿的河滩还养了好多鸭子。”
“养鸭子?你们大队胆子真大。”
金穗伸手去摸那些鸭蛋。“这是我们公社的一条产业。我跟你说,我才不怕那些稽查,要查就连整个公社一块儿端了。”
男人得意地说。“怎么卖?”
金穗问。“两毛一个。”
“一毛五。”
金穗快速地还价。男人爽快地说:“是你要我就给,别人真没有。你要多少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