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地站起身。
“我肖庆国从基层干起,吃过百家饭、睡过工棚地,靠的不是蝇营狗苟!”
他一把夺过齐全的手机,将合影画面怼到对方眼前,“看看这照片!你我当年攥着拳头发誓要‘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现在你却拿钞票往我脸上砸?!”
突然,他后退两步,语调从愤怒转为悲怆:“老同学,我知道你走到今天不容易,可我走到今天,难道是靠收黑钱、当蛀虫?”
他苦口婆心地对齐全说:“你若自首,我肖庆国念及同窗情分,定会在纪律范围内为你奔走;你若继续执迷不悟———”
他挺直脊梁,眼神锐利如刀,“真相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真到了那个时候,谁也救不了你!齐全,收手吧,回头是岸!”
看肖庆国一点不念及同学的情分,自己的贿赂又不为所动,齐全有些恼羞成怒,也翻脸不认人了。
他猛地拍案而起,茶盏里的茶晕开片片褐色水痕。他脖颈暴往日儒雅的面具彻底碎裂:“好一个铁面无私的肖书记!当年在学院我们住一间宿舍,是谁给你补的党课笔记?你老婆生孩子难产,是谁连夜联系的专家?现在倒好,翻脸比翻书还快!”
齐全说完,还有些余恨难消。
“装什么清正廉洁!你以为自己屁股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梅岭的烂摊子,多少人脱不了干系!你非要查下去,信不信会有人拉着你一起陪葬?”
说到后面已经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底已经摸清了,两个人也已经撕破了脸,肖庆国觉得没有必要再坐下去了,话不投机三句多!
他站起身来,做最后的努力。
“老同学,我再叫你一句老同学!当年的恩情,我肖庆国这辈子都记得。”他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但你用这些来换原则,才是真正践踏了我们的情谊。”
“梅岭的事,我查定了。不是为了证明谁干净谁肮脏,而是为了让贪墨的人付出代价。”
说着,他伸进口袋里按下录音笔的暂停键,“你威胁也好,求饶也罢,都改变不了结果。”
走到门口时,他忽然回头,目光里再无半分温度:“最后劝你一句,主动交代还能留几分体面。若是等我带着证据找上门———”
他顿了顿,声音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到那时,可就不是老同学叙旧这么简单了———”
“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齐全恼羞成怒的冲肖庆国吼道,抓起面前的杯子狠狠的砸向门口。
肖庆国躲了一下,要不然杯子就砸到他身上了。
啪的一声,杯子碎了一地!
肖庆国头也不回的走了。
余怒未消的齐全抓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怒气冲冲的说道:“动手!”
然后啪的一声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