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夜,你好好休息。”也知道手术结束刚醒的人还是休息比较好,既然没事,其他人多少也安心了一点,说了几句便也离开了病房,最后,病房中只留下迹部陪着云夜。
注意到迹部居高临下的视线,云夜无辜地眨了眨眼,该不会是要被念了吧?又不是她想这样的。
只是,她没有想到迹部根本没有要念她的意思,而出口的问题让云夜的神情变动了一下,倒是宁愿他念她几句了。
“你在期待什么?”迹部只是这样简单而直接地问着。
“什么?”云夜故作疑惑地看着迹部,不断眨眼只是为了躲避那道目光。
“哼!要是没半点期待你会那么做?”迹部逼近一步,不想让云夜继续逃避下去。
“这和期待不期待的有什么关系?就算旁边是个陌生人我也会这么做的啊。”云夜理直气壮地反驳着,但谁知道她心里有多没底。
“就算是陌生人你也会那么做?”迹部嗤之以鼻;“你确定?”虽然不能算无情之人,但也绝对遇事能避则避,不相干的人碰到这种事她绝对也就是个冷眼旁观的态度。
“有什么不确定的?”云夜显得越拉越没底气,同时心中突生了一股烦躁之意。
“你这个不华丽的女人还想逃避到什么时候?”迹部也被云夜如此的态度弄得一阵火大,明明就在期待着什么,为什么偏要装作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让人误会呢?就说她不华丽了!
“逃避?我能逃避什么?该知道的我也都知道了啊。”云夜压下心头的烦躁和肩膀出传来的灼痛感,摆出无辜的笑容敷衍着迹部;只是心中想着,为什么他今天要逼迫她呢?以前不是都会放任她的吗?
“知道又怎么样?想要什么就不能直接说出来吗?”以前倒还好,迹部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看见她如此敷衍、无所谓的态度就直皱眉。
“我好像说过吧。”弯着眼,仿佛眼眸中多了层笑意;“我想要柏林的那把斯特拉迪瓦里琴啊。”
迹部没有说话,只是紧锁着眉头,突然上前一步,双手支撑在云夜的身体两侧,后者兀然感到一股莫名地压迫感,为什么会觉得没有回转的余地呢?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为什么要逼她承认那些事情呢?承认与否,又能怎样呢?
因为拒绝承认,拒绝回答,云夜索性闭上眼睛将头转到了另一侧;“我累了。”这三个字,可是她现在最好的借口了。
迹部看了云夜良久,虽然心中有些烦闷,但手术结束的人疲惫也是应该的,何况麻醉效果褪去后伤口也许还会痛;也是,逼得太紧也不是什么好主意。
暗自叹息一声,替云夜拉好杯子,调整了点滴的速度;“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直接叫医生。”原本是打算留下来陪云夜的,不过有些事还是需要尽快处理掉比较好。
“唔...”还是侧头闭着眼,迷迷糊糊地应着,没多大的反应。
无奈地摇了摇头,迹部关了灯离开了病房,不过在他关上病房大门的刹那装睡的人突然睁开了眼,似乎还松了口气的感觉,好看的眉头纠结在了一起,若有所思着。
他们的关系有所转变,似乎连相处的模式也转变了?说不上是什么样的感觉,平时的话会更喜欢那种甜蜜中带着温馨的气氛,只是一到这种时候,她又贪婪地希望是从前那种相处方式,不要逼她回答一些问题,不要说她在逃避;那样的迹部让她觉得......
危险?
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奇怪......
带着诡异的想法昏昏沉沉地陷入了熟睡中,而云夜也以为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不会想到这只是一次开始,矛盾的开始还是什么呢?
三天后——
这三天,来看云夜的人很多,不过基本上都是来了不久就被“赶走”的,不知为何那晚被迹部追问之后总觉得气闷,只好以不舒服之类的借口“赶人”。
而让云夜觉得烦闷的人在这三天中每次也都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云夜有些不满——她又没赶他!难道还能因为那天晚上她不肯回答那个问题生气了?没道理那么小气的嘛!
在第三天的时候算总不是那副匆忙的样子了,迹部只是解释说有些事情要处理,云夜点了点头,想到了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果然蔚云修是事故体制嘛,他才来她就有事,以后还是少见他为好。
“肩膀还痛吗?”迹部将一束玫瑰插入花瓶后关切地问。
“还好,不动的话还好。”云夜庆幸自己不是好动之人,不然就憋死了;不过这样躺着其实也够难受的;只是,为什么那么难受却不怎么后悔当时自己的举动呢?
“还想睡吗?”明明是正午的时间,迹部却这样问着,而云夜根本就没有什么午睡的习惯。
“不想。”虽然觉得气氛突然变得有些怪异起来,但云夜还是如实回答着,只不过身体向被子里缩了缩。
“那就继续那个问题怎么样?”迹部微微眯起眼眸,以前放任不代表还会继续放任下去,再不敲碎那圈蜗牛壳估计就该向金刚石迈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