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如今该怎么做?”元春上前。
抚着指上冰冷华丽的护甲,洛丹青眉目生凉,描画得极为精致的眼角微微上挑,便凝了母仪天下之态,“什么都不必做,既然还未真正动起来,便由着她们闹一闹。这后宫,已然许久没有这般热闹了。本宫……可是孤寂了很久!”
元春不说话,躬身站在一侧,垂眉顺目,极尽恭谨之态。
六宫无后,她是独一无二的贵妃,试问后宫谁敢悖逆她的意思!这么多年轻貌美的女子入宫,总该闹一闹,才能看得清楚各自人心。而那些相左的,便该如同院中的杂草,早早的除去,以绝后患。
后位之争,容不得丝毫的犹豫,更不能心慈手软。
莺鸣柳,水光潋,鹅卵石小径踽踽而行。御花园中好风景,一草一木皆风情。
叶贞伴着尹妃静伫凉亭,尹妃容颜端庄,静坐在白玉石凳上,若有所思的望着外头的风景。眼底晕开淡淡的华光,有些怅然若失。
自不必说,叶贞也知道尹妃忧心为何。
打从新晋妃嫔侍寝开始,皇帝足足半月未曾踏足华清宫。这让一贯得宠的尹妃感觉到莫大的威胁,有种食不下咽寝不能寐的焦灼。
但这是祖制,只有等到皇帝停止了召幸新晋妃嫔,尹妃这些原来的后妃才可以重新挂上绿头牌,任由皇帝选侍。
“娘娘近来难以成寐,奴婢瞧着落花井旁尚有一株合欢还待开着,合欢最能安定心神,奴婢去采一些回来为娘娘做碗合欢粥吧!”叶贞低低道。
尹妃本就无心无暇估计旁的,只想独自静一静,便摆了摆手,“去吧!”
叶贞行了礼,便匆匆退去。
落花井坐落在御花园最为僻静的一隅,许是伴着水井故而阴凉至极,早已落尽的合欢树,唯独此处尚存一株,还在盈盈开着。叶贞抬头望着,当日不经意经过这里也曾这般仰望,心生讶异。
旁的合欢早已开散,层层叠叠如同粉白相交的云彩,那种迷蒙的感官形成无法言表的靡丽之美。等到合欢落下,如同天际坠落的云彩,纷纷扬扬。风儿吹过像极了记忆中蒲公英,轻盈落在掌心。
抬头望着,这株合欢红得很深,不似一般的合欢清浅素白。如此,越发显得花开是白粉交加层次分明。
底下落着一两朵的合欢,再过些时候,合欢就会落满整个树根底下。
叶贞将巾绢铺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将刚刚落下的合欢拾捡起来,置于巾绢内。但落下的合欢为数不多,大多还在树梢。底层的树梢尚且可以摘下,稍高一些的便有些困难。
横竖四下无人,叶贞只得缓步靠近树干。早年随着母亲与哥哥上山,也是爬过树摘过野果子,如今这合欢也就成年人的腰身这般粗壮,要爬上去倒也不必费事。左不过教人看见,多生闲话罢了!
犹记得母亲最爱的便是合欢,每年合欢开的时候,她总要摘一朵戴在母亲的鬓间。那时候,觉得母亲生得极好,那张脸配着白粉色的合欢,更是美丽得教人挪不开眼睛。
想到这里,叶贞的眼眶不禁红了一下。
轻巧的爬上了合欢树,扫一眼满目的白粉色,叶贞稍稍晃了神。痴痴望着掌心的合欢花,叶贞的眼泪险些掉下来。
“谁家女子这般大胆,宫闱之中也敢如此放肆!”
突如其来一声高喝,惊得叶贞身形一颤,还来不及惊叫便从树上一头栽下。
耳边骤然想起冰冷熟悉的话音,“小心。”
腰间颓然收紧,没有感知地面传来的剧痛撞击,反倒是坚实微凉的宽厚胸膛,这样一个公主式的横包。
双眸陡然迎上那张银色的面具,心头颤了颤,叶贞半晌没能回过神来。
是……风阴!
仿佛风阴也被惊着,将她无恙才稍稍松弛了身上紧绷的肌肉,一改夜间的冰凉,缓缓吐出几个字,“别摔着,危险。”
叶贞怔了怔,这才发现自己被他抱了满怀,急忙跳下去躬身行礼,“多谢风大人!”
风阴的手还保持着方才拥她的姿态,见叶贞行礼,这才徐徐放下,依旧按住他的剑柄,“没事就好。”
“你这女子真心大胆,竟敢在宫闱里上树,就不怕进暴室受罚?”一声戏虐的音色从风阴身后传来,分明就是方才出声恫吓叶贞之人。
叶贞心下一顿,却见风阴侧过身去,洛英笑着从后头走上前。依旧是阳光般的笑靥,深深的酒窝在阳光下如同镀了一层金色,甚是撩动心魂。
63。小爷送你一树合欢
叶贞悬心跪着,全然不曾想到,这样僻静的地方还能逢着小公爷洛英。本书百度搜索抓几書屋她早早的观察过,这里鲜少有人经过,便是一般的贵人都是途径外头的正道,此处连带着寻常的宫娥都嫌而避之。只听说这口落花井有些年岁,早年也发生过一些事情,故而……
来不及细想,叶贞伏跪在地,“奴婢参见小公爷。奴婢该死,惊了小公爷,还望小公爷恕罪。”
洛英却不以为然的笑着,竟俯身半蹲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