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晚上,她都没有睡着——
她其实也没什么害怕、不安,或者愤懑生气的情绪,心情平静,坐在冰凉的地上想了一晚上,只是没有睡意。
第二天上午,律师来了。
一番交涉后告诉她,这事儿来自上面的压力,如果不找关系,根本没法解决。
找关系?
呵。
她没多说什么,继续蹲着。
就这样过了三天。
这三天里,除了朱珠来劝过她一次,宁悠然来看过她两次,没有任何人来找过她。
当然,无论是墨时谦……还是墨时谦的人,都从来没有出现过在她的面前。
就好像这件事,跟他没有关系。
她不动,他就不动。
这三天里,池欢已经清晰明了一件事,比耐心,比沉得住气,比谁能耗到最后,她都不是墨时谦的对手。
她在看说所里没有希望的等待被判决。
而他在外有妻有工作什么都有,说不定很偶尔才会想起来有那么个女人被他弄进了看守所,漫不经心的问上一句。
然后,哦,那继续耗着吧,看她能耗到什么时候——
夏末秋初,温度不高,也不冷,但晚上已经需要盖被子,否则容易着凉。
她没办法,连着在地上睡了两天,好歹把自己折腾出了感冒。
再加上她不吃饭,不休息。
终于在第三天,被发现因为高烧而昏迷。
看守所也是吓了一跳,也不管她现在还没销案,马上就把人送到了医院。
…………
早上七点,墨时谦刚起床洗漱完,就接到一个诚惶诚恐的电话,“那个……墨总,那位池小姐今天早上……因为发烧而昏迷了。”
正文 第421章 将她下巴上的汤汁一一吮去
男人刚刚将衬衫穿上,还没来得及扣上,他一只手拿着手机接电话,另一只手单手慢斯条理的将扣子扣上。
闻言手指顿住,随即又继续,嗓音随意淡然,却又带着让人说不出的不寒而栗,“怎么,现在兰城的警察局已经破落到连遮风挡雨这么简单基本的功能都办不到了?”
“这个……”电话那端的人冷汗淋淋,“墨总,这个事情的确是我们照顾不周,但池小姐毕竟娇生惯养的,哪里受得了这种苦……”
小心翼翼的斟酌着用词,才跟着继续道,“可能是她心里有数,但又没有别的法子,只能折腾自己的身体让您心疼的……想出来。”
墨时谦的语调波澜不惊,完全无法揣测他的情绪,“哦?她自己自己折腾成了高烧?”
“是……送池小姐去医院后,才问了跟她一同住的,说她这几天晚上都睡在地板上……也不盖被子……最近天气转凉了,不注意的话,是容易感冒。”
男人置身在纯冷色调装潢的卧室里,长腿迈开,不紧不慢的走到窗前,左手将落地窗的窗帘拉开,清晨的金色阳光带着凉意落在她的身上。
他伸手去拉窗帘的时候,手腕上隐隐约约露出银色的腕表。
仍然完好,但透着年代感的陈旧,尤其是——
这只表出现在他的身上,廉价得格格不入。
他的声音低沉,声线却干净得清冽,“把她的案子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