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别袒护她。”
“我不是袒护,不管她和杰姬之间的感情如何,她依然在乎蒙德,这点不假。”
琳扁起嘴:“我姑且相信你说的,但这并不是你所担忧的。我们离开火葬场和你到达宾馆的这段时间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是因为歪呆吗?他说了什么让你难过的话了?”
“我觉得你真是无所不知。”亚历克斯埋怨说,“真没什么。只是有只蜜蜂钻到歪呆的帽子里去了。”
“那可一定是从半人马座飞来的杀人蜂,能让你在那么多重要的事中间还能分心记得这件事。你为什么不愿告诉我,是你们男人之间的事吗?”
亚历克斯叹了口气,他不想瞒着琳什么。他从不相信无知是福,尤其是在一段双方平等相待的婚姻中。“我真的只是不想让你担心,眼下你该操心的事已经很多了。”
“亚历克斯,正因为我有那么多的事要操心,再来一件不是能让我分分心吗?”
“不能是这一件,亲爱的。”他喝了一口酒,热辣的味道让他回味。他多想让他所有的意识都用在品味这瓶美酒上,而不去想其他烦心事啊。“有些事还是别去管的好。”
“为什么我现在觉得不能完全信赖你了呢?”琳把头枕在他的肩上,“来吧,说出来。你会感觉好受一点的。”
“我可真的不这么认为。”他又叹了口气,“我不知道,或许我该告诉你。毕竟,你是个能冷静看问题的人。”
“这话可用不到歪呆身上。”琳讽刺地说。
之后他便一五一十地把花圈的事告诉了琳,只是说的时候尽力装出毫不在乎的态度。让他意外的是,琳没有把这件事当成是歪呆的杞人忧天。“这就是你为什么千方百计让自己相信是杰姬买凶杀人的原因。”琳说,“我可不这么想。歪呆的看法倒是很对。”
“也许有一个很简单的解释。”亚历克斯反驳道,“或许有人同时认识他们两个。”
“认识他俩的人一定来自柯科迪或者圣安德鲁斯。在那里的人都知道罗茜?达夫的案子,这点你不该忘记。即便是和他俩都相熟的人也不应该在看到‘仅限亲属献花’后依然送来那两束花圈。”琳提醒说。
“即便如此,也不意味着有人盯上我们了。”亚历克斯说,“就算真的有人想翻旧账,也不能就此认定那人一定犯下了两桩残忍的凶杀案。”
琳摇摇头,不能同意;“亚历克斯,你活在哪个星球上啊?我敢肯定,想翻旧账的人一定看过蒙德的死亡讣告,至少这种事出现在发生罗茜?达夫命案的同一区域。但是他们又怎么会听说基吉的死讯,把花圈送到他的葬礼上呢?除非他们同基吉的死有关系。”
“我不知道。也许送花圈的人在西雅图有认识的人,也许圣安德鲁斯镇上有人搬去西雅图住了,在基吉的诊所里遇上了他。基吉可不是个普通的名字,他本人也并非无名之辈。这你也知道——我们在西雅图同基吉还有保罗一起吃饭时,总有人和他招呼,人们总忘不了替他们孩子治病的医生。如果事情真是这样的话,听到基吉的死讯发封电子邮件回老家再自然不过了。像圣安德鲁斯这样的小镇,有点风吹草动,立马就能传得全镇皆知。这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不是么?”亚历克斯越说越激动,为的只是要找到一些理由,说服自己不必相信歪呆说的话。
“话虽这样说,但这件事也不能就这样了。可不能完全赖着这点可能性。你得有所防备,亚历克斯。”琳放下酒杯,抱住他,“你可不能冒险,达维娜这几天就要回家了。”
亚历克斯喝掉杯中的酒,来不及细细品味,说:“我该怎么办呢?带着你和达维娜躲起来吗?我们该去哪?工作怎么办?我不能就这么撇下生计,一走了之,有了孩子就更不能如此。”
琳抚摸着他的头说:“亚历克斯,放轻松点。我不是说我们该像歪呆那样躲得远远的。你之前告诉我劳森也在葬礼上,你为什么不去找他谈谈呢?”
亚历克斯哼了一声;“劳森?那个用花言巧语加同情心来引诱我的家伙?那个一直以来巴望着能在我们身上找到线索好把我们关进牢房的家伙?你觉得他会满怀同情地听我说话吗?”
“劳森也许怀疑你们,但至少是他让你们摆脱了麻烦。”亚历克斯爬到床上,把头枕在琳的肚子上。琳皱起眉头,把身子挪到一边。“当心我的伤口。”她说。亚历克斯移动身体,靠在了她的胳膊上。
“他会当面笑话我的。”
“另外一种可能是,他也许会重视你说的,并展开调查。对维持社会正义不闻不问可不是他们的作风。要不然,他们就显得更加平庸无能了。”
“你不明白。”亚历克斯说。
“什么意思?”
“葬礼结束后还发生了别的事。罗茜的哥哥出现了,他让我和歪呆相信他是来看热闹的。”
琳一脸惊讶:“哦,亚历克斯。那太糟糕了,那个家伙。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不肯罢休。”
“还不止这些。他告诉我们警方把罗茜案中的证据搞丢了,就是那个能证明我们无辜的DNA证据。”
“你开玩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