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个,还真做好了,夏弈招呼双喜把神像拿来。
看着双喜手里那个格外精致的木匣,夏绵绵搓了搓手有点小激动,她这还是第一次见自己的神像。
在她期待的目光中,木匣缓缓打开,神像自下而上地出现在夏绵绵眼前。
胖手胖脚的?没关系,Q版的也很可爱。
穿的乱七八糟的?没关系,神仙不必在意穿着,况且她大侄孙又不是专业画师,不必苛责。
直到匣子完全打开,在看到脸的那一刻,夏绵绵还是觉得,很有必要苛责一下。
只见,呆头呆脑的胖娃娃顶着一张“^o^”脸,她藏狐表情地反复确认,和淮南王当年给画妖画的可谓是画风如出一辙,丑得一脉相承,没想到当年的回旋镖如今插在了她身上,正中靶心。
夏绵绵咆哮着,“夏弈!你看看!这像话吗!像话嘛!哪个好人家神像顶个符号笑脸啊!”
夏弈一边躲狂躁的夏绵绵挥来的拳头一边哭笑不得地解释,“姑姑,我当时说了呀,我不擅画艺的。”
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夏绵绵已经全然听不进去了,举着拳头追了夏弈半个湖,直到俩人都跑不动了才气喘吁吁地坐在柳树下休息。
看着把头发都跑乱了的夏弈,夏绵绵扑哧一声笑出来,不容易,他们两个到现在才算都有了点人样。
最后那个丑娃娃还是挂在了宗庙的房顶上,在双喜的圈子里,悄悄地流传起了“地仙娘娘”的传说,只要诚心许愿,真心供奉,地仙娘娘自会庇护他们的。
原以为失败的花瓣神使,也一直跟在夏绵绵的肩头追了夏弈一路。它只是不能化形,但是可以听懂人话,还会通过扭动身体来简单表达“对”、“不对”的意思。
发现这个后,夏绵绵更有信心了,每天积极帮助信奉她的人们,从帮小宫女找猫,到帮罚跪的太监止雨,再到帮嫔妃找首饰等等。
经由在宫里当差的人们的口口相传,地仙娘娘的名头从宫里传到了宫外。信奉她的人越来越多,神力也与日俱增。
终于,赶在吴将军启程的前一日,一只鸽子越过连绵群山,把一封密函送到了他的案头。
于是,西南送来八百里急报,称吴将军突发红眼病,此次无法回京述职,待身体大好了,再来京请罪。
议政殿内,太后把奏折一扔,殿下躬身候着的宰府尹清正拾起来看了后,怒道,“这个吴承和分明是蔑视皇威!区区一个红眼病就不来述职了!”
太后冷笑一声,不急不缓地开口,“就是他这个红眼病才值得玩味呢,这病会传染,却也不致命。足够当作他不来述职,又不至于因病卸职的借口。”
“只是…”太后话锋一转,“据我所知,吴承和一介武夫,又地处偏远,是怎么知道哀家如今想动一动他呢?”
当权者蔻色的长甲在桌上一下一下地敲着,声音不大却听得殿下候着的人们一身冷汗。
世人皆知,当朝太后铁血手腕、阴鸷狠戾,随着这两年皇帝的年纪上来了,朝中还政于王的声音开始络绎不绝,她的性情更加阴晴不定,疑心病也愈发严重,朝中大臣只要稍微有一点被怀疑的苗头,就是个株连九族的下场。
偌大的大殿里安静得落根针都能听到,指甲轻叩桌面的声音像是死神步步逼近的脚步声,太后近臣们纷纷屏住呼吸,等待着自己的裁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