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宋和璧正要再说?,身后传来宋山长的声?音:“和璧,马车我已让人备好,你自行下山去?吧。”
&esp;&esp;苏源敛眸不语,只听宋和璧干脆应了一声?:“叔公那我走啦,等日后有机会,我再来看您。”
&esp;&esp;宋山长嘴唇蠕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点了点头:“好,路上小心?。”
&esp;&esp;宋和璧粲然一笑?:“外祖母不是已经派人来接我了,叔公放心?吧,我走啦!”
&esp;&esp;说?罢转身离去?。
&esp;&esp;也不知?是不是苏源的错觉,宋和璧从他身旁经过?时?,似乎多看了他一眼。
&esp;&esp;将这个念头压下,苏源朝宋山长作揖,转身离去?。
&esp;&esp;眨眼的功夫,苏源来松江书院已有两月。
&esp;&esp;天气逐渐转凉,苏源也换上了较厚的教习袍。
&esp;&esp;户外课有条不紊地?开展着,教授们考察后发?现,学生?们的积极性确实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esp;&esp;光是从月考的成绩就能看出这一点。
&esp;&esp;苏源这个提倡者也因此受到教授们的一致赞扬。
&esp;&esp;对此,苏源只作谦逊,一味笑?着并不多言。
&esp;&esp;这天清晨,苏源起身推开窗,发?现外面正在飘雪。
&esp;&esp;这是今年第一场雪,雪势不小,飘飘洒洒地?落在建筑和树木上,将整个世界笼罩上一层纯洁的白。
&esp;&esp;张口呵出一团雾气,苏源啪嗒关了窗,又在教习袍里加了一层棉衣。
&esp;&esp;他又不是要风度不要温度之人,挨冻的滋味可不好受。
&esp;&esp;撑着伞顶着寒风赶往课室,刚翻开书,就得知?了宋山长将要辞去?山长一职的消息。
&esp;&esp;苏源猝然一惊,这件事简直毫无?征兆,任谁都没想到宋山长会离开。
&esp;&esp;“山长为何要离开啊,是咱们做的不好吗?”
&esp;&esp;“我们一直都谨遵院规,也从未做过?令山长失望之事,为何这般突然地?离开?”
&esp;&esp;“你们是不是忘了,几个月前张信的事?”
&esp;&esp;议论声?中止,方才?说?话那人继续道:“山长素来看重学生?的品性,有没有可能是张信的虚伪让他对咱们失望了?”
&esp;&esp;“张信是张信,可不能以?偏概全。”
&esp;&esp;“既然山长去?意?已决,谁也阻拦不了,更遑论山长坚守书院十?多年,将至耳顺之年,停下歇一歇也未尝不可。”
&esp;&esp;“话虽这么说?,可咱们都舍不得山长啊。”
&esp;&esp;所有人都沉默了。
&esp;&esp;这边苏源刚一下课,就匆匆赶去?了宋山长的住处。
&esp;&esp;上来直奔主题:“松江书院是山长的心?血,这些年您看着它越来越好,为何眼下又要离开?”
&esp;&esp;宋山长捧着一杯热茶:“这些年一直忙忙碌碌,从吏部到书院,身子亏空得厉害,打算回京养老去?了。”
&esp;&esp;苏源哑然:“可是您舍得这么多学生?吗?”
&esp;&esp;虽然苏源和宋山长接触的次数不算多,对他的了解也只是浅层面,但心?里清楚,宋山长对书院的一草一木都有着很深的感情。
&esp;&esp;苏源不解,所以?特来问个清楚。
&esp;&esp;宋山长自是不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