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凤依,但是柳翼之还是希望她能给他一个说法。凤依的脾气虽然不好,但在处事方面却做得毫不马虎。他不相信她会做出这样的事。但是,每次想到那天凤依从城东回到柳府的表情他就异常烦躁。
十日的期限已到,柳翼之拿着一壶酒坐在房顶上。本来是月圆的时刻,却下起了鹅毛一般的大雪。白色的衣裳停在厚厚的白雪中间,越发难以寻觅。化开的雪水顺着如玉的面庞滑下,有点像断了线的泪水。他在想,有一段时间,为什么凤依总是喜欢站在雪地里发呆。有什么事她不可以告诉自己?
其实,凤依早就到了。
竹鸢早就等在柳府的门口,见来的人徐徐走近,她说:“风教主真是有胆识,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过来。”
红袍把雪地映出一片红光,但他的衣袂依旧翩翩,没有染上一朵雪花。她缓缓开口:“不敢与你的厚面皮相比。”
竹鸢咯咯地笑,笑够了才喘一口气道:“现在你还敢来这里,我真是服了你。但是,你真的要见柳翼之么?”
“我要见他,你拦不住我的。”风诺然这次没有笑,认真的样子增添了几分美丽。
“你还敢与他在一起?风教主,你就不怕与他生出一个与你一样留着肮脏血液的孽种?”竹鸢的话渐渐变得狠毒,“明知道你父母的关系,你有勇气活在这个世上。我发现我越发佩服你了。”
风诺然早就想到,这些事竹鸢应该知道了。即使做好了心理准备,她还是有点难以忍受。
竹鸢说:“要是想让凤离,柳翼之,以及天下人知道你的父母乱伦,今天,你就不要再见柳翼之了。”
威胁,是风诺然平身最难忍受的事情,但是这时她却冷静的点头:“我可以保证,什么都不和他说。”
竹鸢扬起水袖,跳出一支舞姿:“风教主,你是不是很难受?心里是不是不服?是不是很想杀我?”
风诺然浅笑着摇头:“这是我应得的报应。我是一个相信因果的人。”
竹鸢也不恼怒,道:“那么,你就嘴硬好了。”
“以后,要给青芸宫的人报仇,你就明着来。我担心有一天哪天真相明晰的时候是你无法接受。”
风诺然对她说的这几番话,完完全全发自肺腑。只是现在竹鸢被仇恨蒙蔽了眼睛,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罢了。
那天夜里,风诺然的确没有去见柳翼之。他在房顶等了一夜,她在柳府的院墙外面靠了一夜。
雪一直没有停,就像在悼念着什么一样,飘了七天。叶城几乎埋在莹白的世界下面,见不到其他的颜色了。风诺然独自一人走在叶城的街道上,在积雪上踩出哧哧的响声。她试着把手揣在厚衣里面,因为柳翼之不希望她冻着。即使他不在自己的身边,她也会让自己温温暖暖的。裹得像一朵棉花的她在雪地里移来移去,地上出现了踩下深深浅浅的脚印。
严菁观看了许久,终于说道:“风教主真是雅兴,这么冷的天气还要出来玩雪。”
风诺然默默踩着地上的脚印,不说话。
严菁又说:“你说你学你父亲什么不好,偏偏要学他杀人?”
风诺然侧过头,棕色的眸子盯着她:“你也活腻了?想寻死?”
“你不会杀我的。”严菁说话的时候俨然是第二个林羽,“杀了我,我们家云之不会再理你哥哥风曜然了。”
风诺然嗤笑一声:“现在的人就是喜欢不顾后果的威胁。永远只看得见眼前的利益。”
严菁深不可测的摇摇头:“不,我不是林羽。我不会拿自己孩子的幸福作交换。我已经让我的女儿与你的哥哥走远了。”
风诺然脚下的印子深了许多,她换了一处没有被踩过的地方落脚,道:“想怎么样,你说。”
“你父亲当年害死了我的孩子,我曾经发誓还以牙还牙。你也不想风曜然有事,因此,你承担好了。”
“好。”风诺然淡淡的应道,“要我怎么做?”
按照严菁的说,她去了林羽的灵堂。林羽信佛,因此,她也做了不少的好事。祭奠她的人络绎不绝。风诺然的到来,打破了原本沉闷的气氛。所有人齐刷刷的看向她。
柳致微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