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翰飞只是垂下了眼睑,目光流转,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在他的唇边流露了出来:“我说,淮北王妃薨了。”
“王爷……”柳生瞪大了眼睛,他不知道为什么司徒翰飞说了这话,那王妃不明明就在北市吗?怎么就薨了?
“啪!”一声脆响,端着汤药进屋子的小绿听见这话,手里的碗就这么生生的落在了地上,那只翠玉坐的药碗顿时砸得粉碎。她抬起了眼睛,用一种不敢相信的目光看着司徒翰飞,她的嘴唇抖动,想要说些什么,可是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她的脚步晃动了几下,双腿一软,便坐在了地上。
小绿颤颤的拉住了司徒翰飞的袍子:“王爷,王爷,王妃她……”
“薨了。”司徒翰飞还只是那副表情,淡淡眉眼,冷冷的浅笑。
小绿就这样呆在那里,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了下来。
“下去吧,小绿,好生的歇歇。”司徒翰飞挥了挥手,小绿又愣了片刻,才站了起来,踉踉跄跄的退了下去。
眼见着小绿下去了,司徒翰飞才缓缓的叹出了一口气。
“王爷,那在北市的人……”柳生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问道。
“留下几个继续看着,其他的,先撤回来吧。但是留下的几个人一定要是最利落的,保得她不能出一点的岔子。”司徒翰飞缓缓的走到了那堆碗的碎片前蹲了下来,将那些碎片一点点的捡进了一边的木盘子里。
柳生行了个礼,就要下去,可是走到了门口的时候,他实在是抑制不住那样的好奇,转头问:“王爷,这究竟是为什么?是府里面要进新人吗?”
“新人?”司徒翰飞微微一顿,了解了柳生的意思,他风轻云淡的笑:“淮北王妃永远只有一人,只是,她薨了。”
就这样吧
“可是……”柳生皱着眉,实在是想不明白。
司徒翰飞已经站了起来,转过身看着窗外的朝阳,用一种淡漠的嗓音淡淡的叙述着:“在这个世界上,对于我来说,重要的人不多,恰恰她是其中最重要的一个,为了她,我没有什么放不下的。所以,我说她死了,她便是死了,生生世世的死了,从此以后这个世上再也没有淮北王妃。”
柳生还是不明白司徒翰飞为什么这么做,但是,眼见着司徒翰飞的样子,定然是不会继续说下去了,于是便带着一肚子的疑问就这么下去了。
听得背后再也没有人的声音,司徒翰飞这才转身离开这间院子。
穿过了那长长的院子里的回廊,穿过了那一片片桃红柳绿,穿过了那一片片的春光明媚,他最终来到了那枫林的边上。这时候的枫叶还是嫩绿的,一片欣欣向荣的欢实模样。那一架秋千却寂寞的立在树下,安静的仿佛死去了一般。
司徒翰飞缓缓的走到了秋千的边上,伸出手,抚摸着那秋千,仿佛这里还残存着属于肖喜喜的体温。
喜喜,你不会怪我吧。从此以后,你真的再也与这地没有任何的关系了。从此以后,你真的可以天高地阔的去了。喜喜,你不会怪我吧?若是你怪我,就请恨我,生生世世的恨我吧,都说这恨要比爱更长久些,那就当是我负了你,你便恨我,这样,你便记得了我。
他的手紧紧的握着那秋千的绳索,连骨节也凸了出来,片刻之后他又放开了那绳子。转身对着那一直远远的跟着他的人道:“将这秋千砍了,烧了,就连灰也深深的埋了。”
“是……”几个人只是深深的不安,实在不知道这王爷为什么要突然间毁了这王妃的心爱之物,难道王爷和王妃之间出了什么事吗?他们不敢问,更不敢去猜,只能这样应了下来,便急急忙忙去找了斧子锯子,砍倒了那架秋千,燃起火,干干净净的烧了。
就这样吧。一切便都这样就好了。
有些事
雪姬在别宫住得很安静。安静的几乎让人遗忘了她来这国的目的。甚至,她自己都要遗忘了这个目的。
可是,却在这一天,这座别宫里,却迎来了一个理所应当来的人,又意料之外的人。“公主公主,陛下来了。”庄英从外面慌忙的跑了进来,而雪姬此刻正软软的靠在床上,她在午睡,还没有起身,身上没有什么力气。
听得庄英这么说,慌忙挣扎做起来,急切的道:“快,快帮我换了衣服!”
一屋子的人就着急起来,急急忙忙的为她翻找衣服,却在这时,就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过来:“何必这样?”
说着,那男人便进了屋子。雪姬定睛一看,这人不是司徒翰轩还是谁,她愣了一愣,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衣服不整,不由得轻叹一声,忙扯下了床上的帘子,将自己遮了起来。躲在那帘子的后面,雪姬只觉得血气上涌,一张脸涨的通红,切切的道:“陛下,妾身还没有梳妆,实在无颜相见,请陛下在外略路等下……”
“你们都下去吧。”司徒翰轩显然不太愿意听见雪姬说这些,只是对着那些一屋子的宫女太监轻轻的挥了挥手,顺便打断了雪姬的话。
屋子里的太监宫女立刻就放下了手里的活计,就退了下去。庄英看了看躲在帐子后的公主,又看了看站在屋子中间的司徒翰轩,会意的一笑,也跟着就下去了。
雪姬见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