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换不来吗?”司徒翰轩的眼睛黑得见不到底,他眯了眯眼睛,一字一顿的说:“就算是用皇后的位置也换不来吗?”
肖喜喜的手剧烈的震动了一下,手里的勺子就这样落在地上,顿时被砸得粉碎。她想要是自己再笨一点就好了,那样就什么都听不明白,那样就只会过简单的日子,那样,那样就好了。
乐乐张着嘴巴等了半天,也没有看见装着奶羹的勺子放进嘴里,最后竟然还摔破了,十分的不满,她连忙开始抓着肖喜喜的衣服,开始抗议,“娘,娘,乐乐肚肚饿饿。”
肖喜喜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让人又拿了一把调羹来,缓缓的舀了一勺子的奶羹,小心翼翼的送进了乐乐的嘴里。看着她满足的抿着嘴,这才抬起头,凝视着司徒翰轩那考量的目光,缓缓的,一字一句话的说:“是的,这样的幸福是连皇后的宝座也换不来的。”
司徒翰轩看着肖喜喜那双黑白分明又无欲无求的眼睛,顿时觉得自己似乎觉得自己和这个女人有一条永远都无法逾越的鸿沟。他的舌头边顿时滋生无限的苦涩,让他的眉头都忍不住皱了起来。他初夏了目光,看着那摆在自己面前明晃晃的器皿,觉得十分的落寞。
肖喜喜收回了目光,顿了一下,又说:“有一句话其实我这个王妃是不该说的,要是说了,难免会被人猜忌,可是,我却还是想说的。”
“什么话?”
“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想做皇后。虽然,这皇后是天下间最尊贵的位置,只是,这位置有命坐,却没有命做得稳,就好像我,偏生是怕死的。”
担心
司徒翰轩听着肖喜喜这么说,心里那本来还燃着的一点点的火焰,顿时就灭了。他看了看肖喜喜,看来,他和她注定是没有什么缘分的。
只是,他的心啊,他的心却是这样一直都安静不下来。
在这之后,两个人再也没有说什么话,直到有一个小太监弯着身子,快速的走进了临风殿,走到了司徒翰轩的面前跪下来。“陛下,莲妃娘娘宫里面的人求见。”
“有什么事?”青莲?司徒翰轩微微皱了一下眉毛,他有些不悦。他将肖喜喜召进宫来其实是有私心的,虽然知道只是妄想,可是还是希望和她单独呆这么一会。却不想,这样子都还有人来打扰。
“莲妃娘娘听说染香郡主同淮北王妃一起进宫来了,所以,想请陛下恩准,让淮北王妃和染香郡主去坐坐。”那个小太监倒是口舌伶俐,几句话就将事情说了清楚。
肖喜喜愣了一下,随后身体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她下意识的搂住了乐乐。青莲是乐乐的生母,她这个时候要见她做什么?表达一下母女情深吗?还是想将她的乐乐抢走?
那,那她算什么呢?她这个辛辛苦苦,甚至将所有的爱和精力都放在乐乐身上的淮北王妃算什么?不,她绝对不允许青莲将乐乐从她的身边抢走!
她的动作并没有逃过司徒翰轩的眼睛。他自然是明白肖喜喜是怎么想的,而他也不希望在这个时候那个青莲在为自己找什么麻烦,于是抬头对那个前来报信的小太监说:“时间也不早了,这天气又冷,没有多大一会就要关宫门,淮北王妃再略略坐一坐就要回去了,若是莲妃要看染香郡主,就下次再请吧。”
小太监没有多作停留,领了命就下去了。对于司徒翰轩这样的做法,肖喜喜还是很感激的,她抬起头冲着司徒翰轩扯了一下嘴角,然后点点头,表示感谢。
司徒翰轩只是摆摆手,什么都没有再说。两个人又坐了一下,眼见着时候也不早了,司徒翰轩便叫人送肖喜喜出宫去了。
等一等
坐在皇家御用的马车里,肖喜喜静静的抱着已经睡着的乐乐靠在车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她从来没有觉得一天的日子这么难捱,在司徒翰飞没有回来的日子,她只希望司徒翰轩不要在这么突发奇想,让她在进宫来了。
路面上的雪都被宫人们细细的清扫干净了,可是,还是有些地方却因为积雪太厚,又被人经常踩踏变成了污黑而坚硬的冰。那巨大的马车压上去,立刻就浮现出了卡拉卡拉的声音。马车上的缀着巨大的铃铛,随着马车的行动,一路摇晃出了叮叮当当的清脆。
在这寒冷的冬天,在这孤寂的深宫中,这叮叮当当的清脆却显得那么寂寥。
“小绿,到什么地方?”肖喜喜总是觉得心神不安,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心底有什么事情一样,慌得不得了。她坐了一会,就问在车外行走的小绿。
“都看得到凤阳门了,王妃。”小绿很快就回答了肖喜喜。
“哦,是嘛,是嘛。这就好。”肖喜喜听见快到了凤阳门,那颗躁动的心这才缓缓的平静了下来。这凤阳门是划分内宫和外宫的一道大门,只要出了凤阳门,基本上她就可以算是能顺利出宫回家了。现在这个时候,她是一刻都不想在这该死的宫殿里呆了,她只想回到那无所事事的淮北王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