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岁被带回凌家,六岁才离开,十八岁默认他是自己的男朋友,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以为自己是了解凌正枫的。
知道他喜欢的食物,喜欢的颜色,喜欢的饮料,喜欢的球星,甚至是崇拜的对象,他的每一个习惯她都知道,甚至连他人生第一次梦遗的时间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就是这么熟悉,熟悉得仿佛是一体,所以她才笃定他是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也最不可能会背叛她的人……
结果,所有的一切都是骗局。
说不难过是假的,可是,当她发现难过已起不到任何作用,她便开始用冷漠伪装自己。
假装不关心他,假装不在乎他,假装她甚至比他更早就开始嫌弃他……
虽然每一次对他说重话的时候,她的心情都不怎么好,可她却已适应了这种节奏,说出来的话也一次比一次更绝情:“你死了这条心吧!我说过不会帮你,永远不会……”
“薇诺……”早已算到是这种结果,可当她露出这种‘心如死灰’的表情,他还是心痛了。
心痛地叫着她的名字,甚至忍不住伸手想去拉她,可还没触到她的手腕,身后已冷不丁传来两个声音。
“放手!”
“放手!”
不用回头已知是哪两位,凌正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瞬间已收回满目疮痍,将沉沉冷戾收归在眼底深处,于心头无尽徘徊……
……………………………………………………………………
那时候云薇诺的心情,大约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今儿个也不知刮的是什么风?
厌倦地闭上了眼,她不算热情地说了一句:“你们来干什么?”
“哟!不是听说伤的是肩膀吗?怎么脑子都好像不大好使了?对长辈说话这么没礼貌是谁教你的?”原本苏镶玉是打算来收拾凌正枫的,可有些人天生就有那样的好本事,无论说话还是不说话,都能惹她生气。
云薇诺恰好就是这一种,所以,她一开口苏镶玉的矛头便全部指向了她。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攻击的多了,也就对这样程度的攻击没什么感觉了,云薇诺半靠在病*上,斜了她一眼,说:“阿姨,我妈卧病在*多年,自然对我和大姐疏于管教,至于家教与休养的问题,有您在,耳濡目染之下也就只到这个程度了。”
换言之,我说话这么没‘教养’可都是拜您所赐,您自己都不造吗?
“你这是什么话?”
“实话。”云薇诺淡唇勾着浅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会收起满身的锋芒是因为觉得还不到时间,可现在,她的行李都被搬出了姚家不是么?还有什么忍们的必要?
“我看你是越大越不懂事了,怪不得正枫非要在婚礼上换个新娘子。”
这话过于刻薄,直接将病房里的三个人一起刺激了,云薇诺只是心痛凌正枫对她的无情,可姚乐仪却是懊恼她不过是个替补,至于凌正枫,他的反应是直拦黑着脸顶了苏镶玉一句:“阿姨,您就别再刺激薇诺了,没看她脸色这么白么?”
一听这话,苏镶玉又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然后还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唉哟!这你可就不懂了,人家那是天生雪肌如玉,那么白的皮肤可是我们乐仪求都求不来的。”
姚乐仪不喜欢凌正枫关心云薇诺,所以,他越是替云薇诺说话,她就越生气,马上也就着母亲的话也给了一句:“是啊!一白遮三丑,我可羡慕妹妹的天生丽质了。”
“这么羡慕的话,你们也来挨一刀好了。”
不冷不热的话一出口,云薇诺笑了,还故意抬起头来看着面前那一对母女,一字一顿地强调道:“马上就‘不丑’了。”
没有女人愿意听到这一个丑字,姚乐仪果然又沉不住气了:“薇诺,你怎么这么恶毒呢?我和妈好心好意来看你,你还骂我们丑?”
“二姐,别这么大声,吓着我了可不好,没看我脸色这么白么?”
“哟!瞧这娇惯的性子,脾气这么大也不知道是谁惯的……”
“我惯的。”雷霆万钧的声音,伴着某人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传来。
男人气势绝冷,声音更是带了冰,伴着那一脸青黑之气更是有如阎罗出世,煞神归来……
斜睨了一眼苏镶玉,男人凉薄的嘴角噙着笑,问:“你有意见?”
苏镶玉是个有眼力,要不然她当年也不会一眼就认谁了姚家忠,可姚家忠最多不过是个‘有钱’人,可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却给她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你……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