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既然何硕来了,本尊可以开溜了,以免钟灵儿为我担心,便边开门边问金云刚收他干什么,他不是跟咱们站同一道的吗?
门刚打开,钱义抓起一张木椅怒吼着冲了上来,双手竟然已经灵活了。原来是何硕刚才的那口水融化了钱义手上的冰霜,我叫苦不迭,何硕这孩子,毕竟是婴儿来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
何硕替我挡住了钱义,我转身朝楼上跑去,没想到钟灵儿还没有走,门一开她就跳了进来,问我上楼干什么,我说去找铁盒,这丫头太傻了,竟然也跟了上来。
到了楼上,找到铁盒后,我将阴阳刀放进铁盒里,问钟灵儿跟来干什么,不要命了吗?钟灵儿并没有回答我,而是将房间里看了一遍,我见没了黑衣女鬼的踪影,只是地上有一滩黑水,便问她黑衣女鬼是不是被灭了,钟灵儿说:“她被你用阴阳刀割喉,只怕已经灰飞烟灭。”
原来如此,难怪钱义那么愤怒,估计此生我与他已经不共戴天。
正要下楼,何硕飘了上来,我问他搞定钱义了吗?他说没有,我火了,呵斥他没搞定钱义上来干什么?何硕说那两个臭道士来了,接而楼下传来一阵打斗声,何硕化为一缕烟飘进了阴阳刀里。
我和钟灵儿下得楼来,见鱼道士与金云刚已经将钱义制服了,并且还将他五花大绑,暗暗称选赞两人果然有两下子,抓鬼给力,没想到打架也在行。
金云刚朝我们迎了上来,望向钟灵儿关切地问:“灵儿,你没事吧?”钟灵儿说没事,然后望向钱义。钱义恶狠狠地道:“你们这帮浑蛋,敢在我家胡作非为,我要报警,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胡作非为?”我走过去踢了他一脚,冷笑道:“死到临时还执迷不悟,你就不怕被鬼反噬吗?”
“呸!”钱义朝我吐了一口唾沫,瞪眼骂道:“你杀了我的宝儿,我要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想起他先前想伤害钟灵儿,屡屡伤我,现在又听了他这话,我火冒三丈,正想踢他,突然听得一人大声叫道:“你们干什么?”
我轻哼了一声收回脚,钱义赶紧过来要给钱义松绑,我忙挡住了他,钱先生黑着脸问:“杨医生,你这是为何?”我说你先问问你的兄弟吧。钱先生朝钱义看了一眼,钱义立即叫道:“哥,他们这是入室打劫,快报警!”
“报警?只怕你要将牢底坐穿。”我嗤之以鼻。
钟灵儿问钱先生:“你太太怎么样了?”钱先生一时被我们搞懵了,沉重地说:“她突然昏倒了,而且怎么叫也叫不醒。”然后看了看凌乱的地板,又将我们扫了一眼又问:“你们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绑了我弟弟?”
我便将钱义为了帮钱先生摆脱事业上的困惑而养小鬼的事如实说了,钱先生听后,惊异不已,望向钱义问:“杨医生说的是真的?”
钱义见事已败露,将脸偏向一旁,不置可否。钱先生勃然大怒,伸手指着钱义,想发作,但他忍住了,半晌才用力地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难道不知道养鬼为祸吗?”钱义依然板着脸不吭声。
我说事已既此,说再多也无益,现在看怎么救你妻子吧,钟灵儿说:“她被鬼侵体太久,阴气太重,而且那只鬼已灰飞烟灭,只怕已无可挽救。”
“什么?”钱先生倒退两步,一张脸陡然变得灰白,凄怆地问:“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鱼道士说:“其实上一次我来的时候,就发现你妻了已经半人半鬼无可救药,但当时我并没有找到那只小鬼,所以并没有告诉你实情,目的是想引蛇出洞找出幕后之人,如今,事情已成定局,你就听天由命,节哀吧。”
“不……不会这样的!”钱先生不断地摇着头,神色黯然,仿佛一下年老了十岁,“你们都在骗我,不会这样的,淑云不会死……”
我与钟灵儿、鱼道士和金云刚相互看了一眼,都是轻轻长叹。
“对不起哥。”一直沉默的钱义突然说:“是我害了嫂子,是我不对。”
“啊?”钱先生惊愕地望向钱义,钱义坦白道:“开始我只是想帮你,后来我遇到了宝儿,她是一只好鬼,跟我有前世姻缘,我俩对彼此一见钟情,我发现我离不开她,她说她可以振兴我们钱家,所以就把她请了回来,但她是鬼,不能长久留在人间,如非找到一个合适的载体。而嫂子,非常合适……”
“浑蛋!”钱先生冲上去,狠狠一脚踢在钱义身上,钱义咬着牙,一声不吭,但依其痛苦的表情看来,那一脚定踢得不轻。
看来这钱家两兄弟都身手不错,脚功了得。
“好了,我们走吧。”鱼道士朝我和钟灵儿、金云刚看了一眼,我们依依走出房门。
“我要打死你,你这个浑蛋!”屋里传来钱先生的怒吼。
到茶亭处时,钱先生急匆匆追了上来,挡在我们面前央求道:“各位……求求你们,救救我妻子!”
鱼道士说:“不是我们不救,而是已经无法挽救,你就准备后事吧,她最多能挺七七四十九天。”
“不,不会的,淑云不会死的,我不要她死!”钱先生抓住鱼道士的双手卟嗵一声跪下了,声泪俱下,“求求,你救救她,不管用什么方法。”
鱼道士扶起钱先生,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