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玉不喜欢叹气,她身上有一种特别坚忍的气质,干净,历练,不拖泥带水也不优柔寡断,必要的时候,她下手很狠。她很漂亮,可惜缺少人情味,所以她看着世子的时候眼神里只有一种省视猎物的意味。也所以,世子第一次注意到翠玉的时候,只是觉得,她是一个冷酷而刚毅缺乏人情味的女人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雁过留毛,人过留评~~就算是上过了人,好歹也得留下些吻痕不是?不要太赤果果的霸王了^^
楼阁深深心机沉
谢玄靖在洛城以温文尔雅出名,他温文尔雅的受众没有限制,即使对方只是一个来历不明的柴房粗使丫头。
“你和忆琴姑娘只是来这里投奔亲戚却没有找到才到我府上为奴的吗?”
“是。”翠玉干脆利落地回答,她个性沉闷古板,但是不代表她不会说谎,相反地,她的心理素质很好,说谎的时候也能面色如常。
“翠玉姑娘,你们一直都没有和我说实话。”玄靖拉过一个绣墩请翠玉坐,然后走到对面的案前坐下,淡淡地说。他的声音很温柔,态度也很温和,但是这种不带任何情感的温柔总是让人有一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感觉,太过于飘渺,有些不真实。
“公子不信我说的话,又何必留我们下来。”一直行走于江湖的翠玉确实不怎么知道对待自己主人要毕恭毕敬,她自我感觉不错,以前都是直接动手解决了哪里还和他们废话。
“我检查过忆琴姑娘手上的伤,都是些刀剑的伤痕,这可不是良家女子应该有的”玄靖说着调整了下面前的古琴,修长白皙的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拨动。
锵的一声,琴声清而脆,悠远绵长余音绕梁。上等的桐木鲸须为弦,如果此刻有识货的行家里手定然要赞叹玄靖的这把古琴‘枯木龙吟’千金难求。
白衣,乌木琴,长发,俊颜,冷眼。世子弹琴的时候恍若离尘。
翠玉很怨念地看着世子,她自小习武,即使沉默的个性让她看上去比较文雅,但本质上还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粗人。吟诗作对,抚琴赏花这样的事情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折磨。世子琴艺高超,虽然算不上是圣手,但是他的琴声也可谓空灵清雅,但可惜再高超的琴艺在翠玉的耳里听起来和她儿时家里弹棉花的声音相去不远。
翠玉皱眉一脸赤*裸裸的我就是下里巴人你又奈我何的表情,让世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双手离了琴弦温声说:
“既然翠玉姑娘不想说,那在下也不勉强,姑娘请回吧。”言毕又是几声轻微的咳嗽。
翠玉连行礼都忘记了就大步流星地出了世子的‘听雨轩’。
见翠玉走得远了,世子这才继续拨弄琴弦,琴声悠然但是他的眉宇之间却凝了淡淡的愁绪。果然,两个都是江湖人啊……这南阳王府和这江湖上的人扯上了关系,越发的说不清了……
锵——锵——两声,世子收了手,而后起身朝忆琴的房间走去。
++++++++++++++古琴只有五根弦分割线+++++++++++++++++++
床上,忆情的双眸深不见底……三天水米未进,原本巴掌大的脸显得小了,反而衬得她的眼睛大而空洞。
“忆琴姑娘你醒了?”世子站在忆琴的床前柔声问。
她睁着一双澄澈透明又略显空洞的眼睛,愣愣地问玄靖:“我这是在哪儿啊?”与她平日里甜美圆润的声音不同的干涩,让闻者一阵心酸。
“这是你的房间,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了。”世子说。
忆琴的眼睛睁得很大,深黑色的眼眸里黯淡得没有一点光芒,对玄靖的回答毫无反应。玄靖微微皱起眉,然后抬手试了试忆琴额上的温度。
果然不出所料,忆琴烧得不轻。
他刚想叫人,忆琴却嘤嘤地低低哭出声来:
“娘亲,琴儿痛,琴儿好痛……”忆琴伸出手在空中毫无目的地抓着。
玄靖眼中有微弱的光芒闪了闪,忆琴灿烂的微笑让人无法抗拒,她低低的啜泣同样让人深陷其中。玄靖为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小心地坐到床边,轻轻地拉起忆琴的手。没有其他的原因,仅仅是因为他不希望看见身边的人痛苦,仅此而已。
“娘亲,琴儿很乖,琴儿会听话……不要丢下琴儿……”忆琴睁着眼睛茫然地看着上方,眼里却没有焦距。一行清泪从她的眼角滑落在枕边。梨花带雨的流泪,压抑的哭声,所有的一切都让她显得那么的无助和孤独。大约是还沉浸在梦魇里吧?那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