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定看着他:“不是曾芒溪,是我。”
“你?”他扬起眉毛,不确定地说,“你能有什么要交给我?”
我从包里掏出录音笔,将音量调到最大,马迩和曾芒溪在北京那一夜的所有对话内容全部再现,音质好得像看一部高质量的电影。
马迩的脸由红转白,继而变青,在听到自己和情人那些暧昧不堪的声音时,他终于拍案而起,像一头被激怒的豹子:“你哪儿来的这东西?”
“就是北京那一夜,我藏在曾芒溪包里的。这录音笔真好用,从你们见面到分手,无一没有,音质清晰得出乎我的意料。我实在想象不出,如果这东西落到尊夫人手里的话……”我刻意怪腔怪调地说:“依她那股醋劲儿,再加上那么干烈的性子,她会不会直接叫人做了你们这对奸夫淫妇!”
他在桌上把雪茄狠狠的按灭,几步就走到我跟前,扼住我的喉咙,厉声说:“你居然敢要挟我!”
他的手像一把老虎钳,紧紧控制着我的大动脉,把氧气全部从我的身体抽离。
我憋红了脸,用残存的气息说:“对,我就是要挟你,而且你必须接受。两个小时后,如果我没有回去,尊夫人将很快听到这段精彩绝伦的偷情录音。”
“你……”马迩瞪大一双眼,恨不得把我一口吞下去,手上却不由自主地松了劲儿。
我退后一步,调匀呼吸,淡笑说:“马董,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他用眼睛狠狠挖了我一眼:“你这么做的目的不过是为了钱,说吧,你要多少。但是我也警告你,不要过于狮子大张口,太贪心的人,往往没有好下场。”
我摇头:“我不要钱!”
他意外地看着我:“不要钱?那你冒着风险来找我的目的是什么?”
“我是需要钱。但不会要勒索来的钱,犯法的事我不做,我只要自己努力劳动所得的钱。”我坚持自己的立场。
他端详着我,半晌才奇怪地问:“那你想要什么?”
“我要做歌星,要红得发紫。”我逼视他。
他的表情变得像看一个怪物,然后对着我的脸很夸张地大笑:“你以为随便一个路人甲都可以做歌星吗?你是不是做明星梦昏头了?”
我不理会他的挖苦,继续说:“能不能做是我的事,不劳你操心。今天我来不是勒索你,只是要你的一个承诺,一份合同。”
他停住笑,开始很感兴趣的样子:“什么承诺?什么合同?”
我笑:“只要我在你们下个月的歌唱大赛中获得前三名,你就让我成为最红的歌星。”
他慢慢走回去,缓缓坐下,然后看着我,是很专注的那种打量。良久,他终于开口:“你打的到底什么主意?”
“这笔生意你不算亏,如果名列前三之后,我自动弃权。但如果我做到了,说明我有实力,你在我身上投资,不见得会折本。怎么样?”我微仰着头问他。
“你就这么有把握。”他半眯着眼睛问我。
我笑着摇头:“不,我没把握。世上没有什么人做事能够是十足十的把握。但我会全力以赴!”
他思忖片刻,不确定地说:“你要的就只是这样?”
“原则上是。”我说,“但是我有两个条件。”
“我就知道没有这么便宜的事儿。你且说说看,看我能不能够接受你的条件。”他开始显得好整以暇。
我走近他,“第一,你不能从中作梗,故意让我进不了前三名,一定要公平公正。”
他想都未想,点头说:“这是自然,我可以答应你。”
我也点头:“我信你,虽然你私人生活乱七八糟,但工作能力和信誉却是大有口碑。”
他并不在意我的挖苦:“那第二呢?”
“第二,我没有钱,所有参赛和需要用到的一切费用由你垫付。”说完,我静静看着他。
他挑眉:“完了,就这样!”
“就这样!”我从他的眼里读到了同意的信号,“当然,我们需要立字据为证,毕竟空口无凭,到时你红口白牙,说不认就不认了,我岂不是白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