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说你哥哥没死,而我姐姐却死了?”
“不是的,不是的,晋夏,你冷静点好吗?我求求你,冷静点好吗?”
“我要怎么冷静,我该怎么冷静,那是我姐姐,我唯一的,我孪生的亲姐姐……”
“……晋夏…。。”青梅无声的垂泪泣哭,紧握着他那重重捶门而出血的手,身后赶来的程致逸默默的靠强站着,那哭声和血色缠绕着他,便如梦靥一般噬着他的心。
晋夏见一边站着的程致逸,揪住他的领口,上前便是一拳,吼着,“她不是你的女友么?为什么你不照顾好她,为什么?”
程致逸擦擦嘴角的血丝,神色哀伤,没还手。
晋夏气急,操着拳头又想上前,却是青梅挡在程致逸面前,他的拳头,停在了青梅的鼻前,她厉声问着,“罗晋夏,你答应我什么?”
那刻,罗晋夏滞了身形,头上的雨滴和着泪滴和着拳头上的血,鲜艳可怖,他冷声问,“你要帮他?”
青梅扳下他握拳头的手,“你忘记你说过不和人在打架,你忘了么?”
晋夏收回拳头,这刻,他知道,他如发狂的野兽一般,到处在咬人。他转身,直楞楞坐到走廊的长凳上,眼神冷厉。
青梅上前俯在他膝上,开始抽泣着,身体一抽一抽的晃动着,声音越来越大,本以为,他回来,万般劫难便是头,如今,楚华身死,结下的恩怨如横亘的鸿沟一般。
晋夏推开她,转身又跑出了医院,空旷的长廊留下她,俯在地上,空空望着远去的背影,细细的啜泣。医院来往的人,偶尔撇头,见着的便是那哭泣的女子,和身后站着满是心疼满是悔恨的男子。
青扬醒来的第二天,问医生的第一句话是,“我怎么没死?她呢?”
医生知道的不多,只是答着,“她死了,你活着。”青扬脸上的忧伤如河水泛滥,他抚掌大哭,泣说着,“是我,害死她,都怪我,都怪我。”
之后,如论段妈妈怎么问,青扬都不再开口说话。慢慢的,迟发型脑病开始有了症状,他失去了知觉,慢慢的不在认人,胡言乱语,最后,如活死人一般,陷入昏昏的沉睡中,再未醒来。
段祖国一家三人,敲开罗家的门,诚恳的致歉。段妈妈无声的忏悔,“如果,要有什么惩罚,便惩罚我,是我没教育好青扬,是我没尽到母亲的职责。”
罗业成听到这些,老泪纵横,他说不出一句话,如今的局面,何尝不是他的报应。罗妈妈并未接受段妈妈的忏悔,丧子之痛如心魔一般,她冷声的斥责道,“从来,我罗家尽心尽意的帮扶段家,多少精力放在帮助九星的经营上,多少心血放在段青扬的栽培上,便是朽木,有这份滋育也都发芽生根,可惜,段家便是农夫怀里的蛇。”转头对罗业成道着,“你一手促成这青梅竹马的儿女恋情,也是你一手扶持了段家,这么多年了,我一直不赞同,但始终尊重你的意思,如今,罗段两家,在无关系,你答应也罢,不答应也罢,总之一句,有段家,没司家!”
晋夏闻言,立刻跪下请求道,“妈,我和青梅……”
“你还要我这个妈妈吗?”
“妈!”
“晋夏,妈妈只有你了,妈妈不想看到段家,不想看到她。她打过你,甩过你,为了帮她的哥哥,她委曲求全的巴结你,你看不出来吗?”
“妈,不是这样,不是这样的。”
一旁的段祖国也恳求着,“亲家母…”
罗妈妈厉声打断道,“我和你不是亲家!”
青梅垂着眼泪,哗哗流落的泪花哽咽着心中的不甘心,好不容易,得以再见,却是这般结局。她喃喃着道,“我不会和晋夏分开的,不会分开,不会的。”
罗业成上前,搂过罗妈妈却被冷冷的挣开,他道,“你们先回去吧,让她冷静冷静。”
青梅不舍,望着晋夏,晋夏扶着他母亲,对望着,他只感觉,这样的咫尺距离却如天涯般遥远而不可及。
知母莫若儿,他的母亲宠溺他他知道,从小,他想要的,她母亲没有一次没有满足过。也便是这样,他桀骜,他跋扈,因为有那样可以依靠的母亲。而,他更知道,他母亲若下定决心的事,便是千般马牛同拉,也难回头。如今,楚华的死,带给他的,却是两家关系的决裂,他要如何才能弥补这份决裂。更主要的是,他要如何才能知道楚华的死因,不恨青扬。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七章 离婚
楚华的死,带来对段罗两家攻击的停止,陈涛说,叶恩哥那帮人,撤走了。警方找到了叶恩哥的老巢,却没抓到人。
世界静寂,一切归于平常,没有了那鬼鬼祟祟的跟踪,没有了那不知何处而来的中伤,伴随着楚华的死,所有事件归于终结,似乎,一切以她为目标。
陈涛递来一份检查报道,愤怒让这个青年的警员更为冷静,“有证据查到,楚华死前,和卓飞见过面。”
“卓飞?”立在落地窗前的晋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