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蔬菜都是我今早批发剩下的,新鲜的很呢。”
我们当然说不用,天也不早了,还是不再打扰了。
出门前,我跟着齐楚进到里屋,跟卧床瘫痪的谭爸爸打了个招呼。还有正坐在小破桌前努力用功的男生,谭馨儿的弟弟。
谭妈妈的确没吹牛,这满屋子奖状无疑成个这个贫困家庭的唯一安慰,点亮前面又艰苦,又……。很可能会遭遇绝望的路。
经过玻璃桌的时候,我还看到了另外一张照片。谭馨儿和一个女孩的合照,女孩比她大几岁的样子,轮廓清甜,笑靥如花。我觉得眉眼间有点熟悉,正打算仔细瞧瞧呢。
齐楚的大手突然按下来,将相框轻轻拍在桌面上。
“差不多走吧,不要动人家私人物品。”齐楚微笑着将我推出去,同时拍拍那小男生的肩膀:“小伙子,加油啊,别辜负你姐姐那么辛苦。”
就这样离开了谭馨儿的家,我一脸茫然地拦住了准备要上车的齐楚:“话说,你今天到底为什么会在这儿?”
“呵呵,你是谭馨儿的老师,我是华菱的负责人。你关心她,我也关心啊。”
“是么?”我摇摇头:“如果你也关心谭馨儿,就应该知道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怎么想办法把她找回来。齐楚,我恨我自己曾经走过那么一段堕落之路,我也深切地明白那是一条没有救赎就没有未来的绝路。
能遇到邵丘扬。算是我的幸运了。可是谭馨儿身边的那个人真的很危险,他——”
“七月,坏人有警察去抓。我们能做的,除了等待,就是一边喝咖啡一边等待。回家么?送你一程?”
我摇摇头,齐楚也没有坚持。
可就在他转身要拉车门的一瞬间,我上前一步拽住了他。他的伤还没好,身子晃了晃,问我还有什么事。
“那,你为什么要给谭馨儿家送钱?”
“说了是退学费嘛,你不信的话,就当我这种人钱多烧的。”
这话何许也说过,不愧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但我相信,有一个何许口是心非,有一个邵丘扬傲娇腹黑,也就一定有一个齐楚,跟他们一样嘴上轻松,脑子里累。
退你麻痹的学费啊,谭馨儿一直拿的都是特困补助!又没交给你一分钱!
“齐楚,你以前说你喜欢我,是假的么?”
我实在是没办法了。不问这么婊的话,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撬开这个男人的嘴。
然而他却笑了:“要是你觉得我这个人很多地方都不可信,那也无所谓再加这一条。反正你也要和邵丘扬结婚了,不是么?”
我确认我玩不过他。于是拖着一脑袋凌乱的线索,我又疲惫又忐忑地回了家。
邵丘扬的车一直在小区外面等我,进门的时候我心有不忍地说:“要不我给你一把钥匙吧。”
“你还真打算一直住这个鸽子窝么?”邵丘扬看着我未曾打包的行李:“怎么还不收拾,等我八抬大轿抬你?”
我心情不好,不愿开玩笑。说了句我去洗澡,他却从后面上来把我抱住了。
嗅了嗅——
“你身上怎么有男人的味道?”
个狗鼻子真灵,我说我去见了一个警官。
“警官执勤的时候用古龙水么?为了提前向伏击的罪犯传递信息,就跟喊‘皇上驾到’一样?”
我:“……”
齐楚也不会常用男士香水,只不过最近身上带伤,药味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