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很聪明。”严一凌微微扬起下颌:“只不过是你冷血你才不觉得自己有错。”
“冷血?”司徒顽倒是经常听见别人用这个词来形容他。只不过从面前的女子嘴里说出来,又是另一种感觉。“你倒是说说看我怎么冷血了?”
严一凌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能平静一些。遇到这样的渣,她也是气得快要七窍生烟。“你不就是想要得到皇位么?所以你最亲的手足便成了你最大的威胁。所以,你无所不用其极的去对付你身边的人。你以为这是荣耀是手段是权谋是智慧,但其实在我眼底,只是可耻。踩着自己亲人的血攀爬上皇位,真的会那么光荣么?午夜梦回,你就不想想你们年幼时的欢愉,你就不想想他身上和你留着一样的血?”
即便是一向自诩有胸怀的司徒顽,也被她这番直白的抨击惹恼了。他的唇角,慢慢的向上勾起,目光也是一分接着一分的冷淡下去。“皇贵妃,你知不知道,你这么说话,会有很严重的后果,一旦惹恼了我……你就别想活着回去了。”
提到回去,严一凌的心跳猛然加速:“你把章嬷嬷怎么样了,还有素惜,你知不知道没有我去救她,她会死的。你……这个卑鄙无耻的……”
司徒顽捏住她的下颌,微微用力。
“放开我。”严一凌拼命的挣扎,奋力的反抗。“你放手,放开我……”
她激烈的反抗,忽然让司徒顽想起了皇帝的话。皇帝说她若是知道真相,一定会杀了他。
果然,她真的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女人。
“让我来告诉你一件事情好不好?”司徒顽忽然就松开了手。“你能不能安静的听着,我保证你听完了之后,就不会像现在这么恨我了。”
“呸。”严一凌啐了一口。“疯狗咬人,难道人会去咬疯狗么?你自己作孽自己受,我凭什么耗费心力去恨你,你也配?”
司徒顽撇撇嘴:“好个厉害的皇贵妃。你如此的心高气傲,倒是让我很钦佩。可如若你知道,你心爱的皇上,和我根本就没有什么不同。他也是无所不用其极的在谋害自己的手足,也和我一样渴望消灭所有威胁到他皇权的亲人,你还会这样义无反顾的站在他身边么?”
“哼。”严一凌冷笑了起来。“你说了我就要相信么?”
“其实,你知不知道。这一次变成和西林之战,根本就是你心爱的皇帝和我的同盟站。他的本意,不过是借我的手,拔出朝廷多余的势力,消耗掉大部分的兵力,从而集中皇权,一统天下。而我之所以要配合他,就是为了借助他的兵力打掉司徒石,我那个碍眼的弟弟。父皇授权他负责攻破天朝,而我与你的皇帝里应外合,使他一再落败。如此互惠互利,我们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这便是共存了。”
严一凌听着他的声音,只觉得冰冷的寒气从耳朵里钻进心里。“你胡说八道,这不可能。皇上怎么会借助你的势力去削弱自己的兵权,他就不怕你这个狼子野心的家伙居心叵测么?”
“呵呵。”司徒顽笑得很是诡异:“你以为皇帝手里真的没有兵权么?他已经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了。还有,被剿灭的沈家……他为何要先对沈家下手你想过么?沈家那么多的兵士那么多的将军,除去被砍头被流放的,还有一大部分去了哪儿?你怎么不去问问你的好皇帝?”
“够了,你别再胡说!”严一凌愤怒瞪着他:“你以为我会信你这些挑拨离间的话么?你未免太小看我了。”
司徒顽冷笑起来,笑声震耳欲聋。“傻女人,你太天真了。其实,这一次的战乱,不仅仅是有这两方面的好处,你的皇帝夫君还有趁机杀掉一个人……不如你猜猜他是谁?”
卷五:联手覆雨、肃清宫闱 第五百九十四章:患难难逃
严一凌一下子就想起了小院里的那个夜晚,心有些乱。
“怎么?”司徒顽看她脸色不好,显然没了方才的底气,不禁一笑。“我就知道你是有些心思的。你和他共振同眠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一点都不了解他的心思。知道他从前为什么那么宠爱皇后,现在却有那么宠爱你么?”
“你无非是想说。从前沈家对皇上的社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而现在严家才是皇上掩饰皇权集中野心的保护伞。”
“聪明。”司徒顽不禁啧啧:“还好你没有被蒙上双眼什么都看不清楚了。”
“那又如何?”严一凌没有看出司徒顽到底是什么居心。其实即便是她知道了这一切,还是不能也不会和皇帝翻脸的。毕竟严家没有能力抗衡皇权。再说,就算换一个人当皇帝又能怎样?还不是这些权利地位野心江山的丑陋事。受罪的还不是百姓。
她垂眸,淡然的看着他阴郁的眸子:“皇上就是皇上。”
“你不恨么?”
“我为什么要恨?我要恨什么?”严一凌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就因为你的几句挑拨之言,我就要去恨宠我了这么多年的夫君。你觉得可能么?还有,他没有告诉我的事情,便是不希望我去费精神。我何必偏要知道,庸人自扰呢?”
司徒顽有些无言以对。
半晌才道,他皱着眉头道:“事情不发生在你身上,便是怎么都好。一旦发生在你身上,便是再没有那么的理直气壮。可以逢迎,可以趋炎附势,反正你们都是一丘之貉。”
严一凌也不生气,表情寡淡的看着他。“你现在已经找到答案了,那么我可以走了吧?”
“想走?”司徒顽轻轻摇了摇头:“我还不容易才把你请过来。又怎么能放你走?”
“行。”严一凌也不和他僵持了,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大冰块上:“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和你夫君打了个赌。我赌你会跟我回车迟,做我的皇子妃。”司徒顽邪魅而笑:“你说我是会赢还是会输?”
“有病。”严一凌狠狠瞪他一眼:“我就纳闷了,你们车迟没有女人?你弟弟偏要来招惹楚月,害的楚月差点殒命在你手里。你现在又来招惹我。哼,我已经为人妇多年了,我的孩子都已经那么大了,你现在说这样的话。不觉得可笑么?”
毕竟古代的女子还是保守一些。以肠长圾。
严一凌不觉得谁会抛夫弃子的跟着别的男人私奔。即便是有,抓回来也被浸猪笼了。
“我劝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司徒顽的语气里,裹藏了一些威胁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