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掣笑的不行:“你装神弄鬼不怕被人发现,夜深与本王相谈甚欢,也不怕被人发现。本王不过随意提了个名字,你倒是怕了……”
“我之所以留在这里,就是为了公主。”徐天心摸了摸自己的眉头,认真道:“这可是比我的命更要紧的事情。”
“是吧。”奉掣想了想,他入宫也是很要紧的事情。但有些话,究竟是憋在心里好,还是说出来才好,一时间她真的没有决断。
徐天心很敏感的觉出他有心事,便道:“若是觉得我还算是个守口如瓶的人。不妨说说。”
奉掣看着她:“我告诉你了,不就等于告诉了皇贵妃。告诉了皇贵妃,不就等于告诉了皇上。那我还不如直接告诉皇上,何必兜圈子!”
“你真的不同了。”徐天心听他说了这么多话,只是有点想笑。“从前的和亲王,可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我想解决一件事。处理好了之后,就离开皇城离开封地,永远不再回来。”奉掣叹气:“这里终究不适合我,而我,只想过随心所欲的日子。”
“这是什么意思?”徐天心其实明白,但还是问了。“你不想当亲王了,要去过闲云野鹤一样的日子?须知道,多少人羡慕你生就荣华富贵,恨不得能沾亲带故的得些福荫呢,你倒是偏偏相反。”
奉掣凝眸而笑。
“不过无妨,我就喜欢有你这样的。”徐天心指的是,她就是喜欢像他这样特立独行的人。何必拘束在条条框框、规规矩矩之中呢?
“我没听错吧?”很显然,奉掣是曲解了她的意思。
“呃?”徐天心的脑子里,此时此刻只有向往闲云野鹤那样的自在生活。倒是没注意和亲王的表情。
奉掣站在了原地,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我可警告你,我不是奉擎,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亚农丽巴。
他的语气很是不好,带着薄薄的愠怒。
徐天心还没反应过来,他便拂袖而去。“什么啊?什么不是奉擎?”
撇了撇嘴,她闷闷道:“怎么皇家的人都是一个毛病?”
说完,便释然的穿过竹林,返回自己的寝室了。想起和亲王气鼓鼓的模样,徐天心还是挺高兴的。她就喜欢自己很平静的样子,然后把人气个半死。
尽管她还真是不知道他为什么就生气了。
“皇上。”心里头不舒服,奉掣直接就来到了小院。
虽说皇上不让人打扰,但是那些戍卫也根本就拦不住他。
木床上,严一凌睡得正香,身边的人忽然动了一下。她闭着眼睛,只是往他怀里蹭了蹭。
奉临也有回应她,只是心思更多的落在了窗外那人身上。
半天,看着她没有再动,他才轻手轻脚的起身,下床,披好衣裳。走到桌边倒了一盏茶,端着走了出去。
奉掣已经走到院子里的一棵树下等着,见皇帝缓缓而来,不由冷笑一声:“臣弟这是搅扰了皇上的温柔梦。”
“你现在这个样子,还真是很像奉擎。”奉临顺手把茶递给他:“润润喉吧。”
“什么?”奉掣有些不懂。接过茶盏,他一饮而尽。顺手就把杯子扔去了远处。
“油嘴滑舌。”奉临冷着脸却在打趣他。“说吧,怎么样了?”
奉掣想了想,道:“车迟国不肯退兵。据说司徒石已经被夺权,现在掌控局面的是他哥哥,司徒顽。司徒顽的目的,就是要一举歼灭天朝,从我们手里抢夺金银珠玉,沃土江山,一统四方。皇兄你是知道的,现下诸国之中,也就唯有车迟能与我们抗衡。”
奉临点了点头:“便再没有别的了?”
这话问的奉掣有些心虚。他不想将奉擎的打算告诉皇上。“皇兄觉得应该还有什么?”
“这几次,朕的部署都不胫而走的传到敌方耳朵里。偏偏朕要打探的消息,却一样也没能如愿。”奉临眸子里酿出了些凉意:“你别告诉朕,这些只是巧合。朕身边,不光有车迟国的探子,也一定有内鬼与歹人里应外合。且这个人,还是至关重要的一枚棋子。甚至可以说,是决定整盘棋输赢的一步棋。”
奉掣饶是想了想:“朝廷的事情……皇兄不该问我。”
“难道你不是这一盘棋里的某一颗子么?朝廷,到底不是朕一个人的。”
“皇兄,您又何必如此?”奉掣很是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