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飞默默看了他一眼。
过了一会儿,又一个电话飚过来了,是岳金龙。牧歌小小地纠结了一下,按下了免提,听见一个清冷的不悦的声音响起:“牧歌?我们的合作到底还能不能进行了?!”
真严厉!牧歌和林飞咯噔一声。
“你们派来的的主管技术不过关,沟通很有障碍,压根儿不能理解我们的意图,我们这边要求有一个技术过硬的人来主责[ZM]项目!”岳金龙显得非常恼火。
“这个主管是我们公司经验最丰富的……”
“我已将正式的沟通函发到你们公司的邮箱,希望你们这边能尽快给一个明确答复。”岳金龙很干脆地挂断了电话。
哇嚓!瞬间就下了最后通牒!
还能不能愉快地吃饭了,还能不能有个清静的周末了?牧歌痛苦地抱头!
林飞打开了这封格式正式、措辞严厉的联系函,大致浏览了一下,无语地说:“看上去性质很严重,有种要被处分的赶脚啊。这是第一次警告,下次就计处分了,累计三次处分,就是三振出局啊。”
那制式的格式,那官方的措辞,那有警告有宽容的态度,必须引以为戒。
牧歌喃喃:“烫嘴的红烧肉不好吃啊。”
带着上坟的心情,牧歌走出了林飞的“狗窝”。
在等待林飞进车库开车的空当,牧歌踩着小石子在路边等,琢磨这以后怎么过,肩膀上忽然被拍了一下,牧歌回头,愣住了,是燕初的妈妈徐苹。
牧歌的脑子一下子空了,好半天才捕捉到徐苹的最后几个字:……小初想见你。
牧歌的心情就像泼了油漆一样。
“小初一直说要见你,我怎么劝都劝不住,我找了你很多次,你也没在。可这一次不一样,判决已经下来,无期徒刑。小初只有一个想法,就见你一次,只要一次。”徐苹的神色哀婉,脸色惨白。
无期?还要再见吗?牧歌摇了摇头,侧身离开。
徐苹追了上来,声音激动了:“牧歌,见一次都不行吗?”
牧歌不理,继续走。
徐苹带着哭腔追过来:“小初对你那么好,现在他坐牢了你连见一次都不愿意?就算小初以前做的不对,现在他也不可能对你再做什么!”
做得不对?仅仅是不对吗?牧歌蓦然回头:“你告诉他,我是永远不会再见他的。”
徐苹愤慨了:“你太狠心了!”
牧歌惨淡一笑:“他是你的儿子,我也是我妈的儿子。”燕初只是坐牢,当时牧歌差点死了。这个无期只是对燕五昌的谋杀罪,还没有算上对牧歌的伤害罪,牧歌没有报案,没有指控,没有上诉。
徐苹从包中掏出一张卡:“我赔给你。”
牧歌的拳头攥了又攥忍了又忍:“能跟他一刀两断就是最好的赔偿,生也好死也好,我们以后没有一点关系。”
牧歌坐在林飞的车上,仰靠着座椅,神色颓废。林飞看着后视镜上越来越远的女子,本想说就是她来公司找了好几次。但看看牧歌这痛苦的神情,林飞闭口不说话了,转而聊起了'X'游戏,把沉重的局势引开了。
牧歌这才露出了笑容:“加快速度内测吧,我都等不及了,终于有点儿高兴的事了。其实,我还想到了一个拓宽的路子,但是不想走!”
林飞好奇地追问。
牧歌说:“军队的战斗模拟系统很多样化,战斗机、坦克、潜水艇之类的五花八门,但这一块领地目前是空缺,还没有成熟的公司进入过。'ZM'是一个很好的契机,如果我们把握住了,就算游戏之外另开辟了一条路。唉,事是好事,碰到的人都是烫手的人。”
再烫手也要面对,牧歌负荆请罪去了。
岳金龙坐在会议室的正座上,挺客气的把问题都挑开,有理有据,说了整整三十条理由,把技术主管批得一无是处,并最后总结明确地指责是牧歌这个总负责人的玩忽职守。
牧歌的头如捣蒜,很诚挚地知错就改、立刻改、改到对方满意为止。
袁冲站一旁笑,牙齿白森森的。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