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手轻脚的开了门,好冷!
她快速缩回寝室,披了件针织衫复又闯了出去。
站在水房洗漱时她隐约感觉不太舒服。
早睡早起为什么还会头晕乏力?连带着小腹也有点疼。可算算日子那个好像还有好几天,所以她只当起早所以睡眠不足导致了头晕乏力,小腹疼则是因为昨晚空腹吃了一罐冰淇淋的缘故。
况且再一想到错过这样千载难逢可以顺水推舟的好机会简直天理难容,她登时又觉得腰不酸头不疼浑身都是劲。
出门不过六点一刻,赵小和开门时又习惯性看一眼镜子,突然发现眼底浅浅一圈乌青。看来早睡早起不仅对她身体无益,还有后遗症。急忙扫了薄薄一层心机粉,整整衣服不再磨蹭出门去了。
——
赵小和从花园的小径穿过去,直通空无一人的第五寝室楼下。
一晃也九月底了呢,天才放亮没多久气温并不高。一阵风吹过来,卷起地面上几片残叶,赵小和杵在冷冷清清的楼对过,不禁也跺着脚缩起脖子。看了看脚边不知何时跟过来的小奶狗,听着身后早起吃虫的鸟叫,她安慰自己时间还早。
六点三十二分,照她的预想超过了两分钟,沈培还没有出现。
她垂下头轻叹一口气,吸着鼻子环顾四周,一路小跑躲进了男寝楼下的热水房。
顾不上水管上方的节能小贴士,赵小和拧开一个水龙头放了一小会儿热水,直到水柱周围弥漫起厚厚一层热气,她才小心的将双手摊开竖在热气里熏了熏,感觉手指潮热后便赶快关上了热水。
一低头,米黄色的小奶狗正端坐在她脚边不远的地方,歪着头目睹了她浪费水资源的全过程。它一只眼圈黑黑的,憨憨的。
赵小和“扑哧”一声被萌笑了。
蹲下身子,她从兜里掏出一包纸巾和一根火腿肠,铺开一张干净的纸巾在小狗脚边,随后用牙撕开包装,嚼碎一小段放在纸巾上,给它指了指,“吃吧吃吧。”
赵小和心不在焉的贿赂着小狗,一边频频向外张望。本想和它对半分的,可是它每每吃完就那用“求求你”的眼神歪头看着她啊,赵小和心一软,就忍着咕噜乱叫的肠胃将火腿肠全喂给了它。
对涉世未深的小奶狗来说,她的兜里好像百宝袋,随时能变出好吃的。把干粮喂完了小狗,沈培还是不见人影,给他发了消息也不见回复。难道先走了?
她饿得有点难受,从口袋里又摸出一颗巧克力,恩……她习惯随身带点小零食什么的。剥了糖纸放进嘴里,小奶狗又一副好馋的模样看她。她隔空点了点它的小脑袋,“这个你吃不了的!”
收拾了地上的纸巾,她起身去丢垃圾。许是起的急了,一时站不稳,头重脚轻间就听小奶狗叫了两声,随后方恩负义的丢下她歪歪扭扭的跑了出去。
赵小和翻了个白眼,小心眼的和小奶狗计较了一番,又摸出一颗巧克力丢进嘴里。去丢糖纸的功夫,她隐约看到个快步热身的身影恰好从水房外经过。她连忙大嚼了几口,手按着嗓子将黏腻的巧克力吞下去,将糖纸往口袋里随便一塞猫着身子往外跑。
六点五十分,沈培出现在寝室楼大厅。透过整面的落地窗,外面除了几只早起吃虫的鸟儿和一只无所事事的小奶狗,空无一人。他自嘲的轻呵一声,相比赵小和最爱的瞌睡虫,他还是高估了自己对那个骗子的吸引力。
他刷卡出了大门,专注的沿着大路快走热身,不想半路却跳出个人影。
猝不及防之下,他身子向后仰去。那人反应倒快,一把拉住他。
他站定后怒视来人,赵小和却笑得一脸喜气,“早啊!”
盯着赵小和嘴边还没来得及擦净的渣子,他没好气的回她一句“早”。
赵小和跟在他身后,小跑着才能跟上他快走的节奏,嘴里唠叨个不停,“昨天都没有说好几点见面,我六点半就来了。我和你说啊,现在早起外面真是太冷了,我刚刚躲在热水房里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呢……嘶,好冷好冷……诶,你穿这么少冷不冷啊,不冷么?”
想起刚刚腕上冰凉的触感,沈培引着身后唠叨的小尾巴慢慢跑起来。
用任申的话说,赵小和像女孩子的地方还是挺多的,但是像弱女子的地方只表现在两个地方,一是生病,二就是运动。
没跑几步,赵小和就已经放弃调整呼吸,张着嘴大口大口喘气,原本并排的队形也一点点错开。透过呼出的薄薄哈气,沈培跑步的英姿正匀速远离自己,大有任她自生自灭的意思。
赵小和连装柔弱的边都没来得及摸上,咬牙跟了上去,之后就一直保持着两步的距离跟在他后面。
听到赵小和“呼哧呼哧”的沉重呼吸时,沈培估计了下路程其实还不到一半,若是算上往返的话还不及四分之一。听着身后的声音渐弱,他猛然转过身来,脚步轻盈的退着跑了几步,明知故问,“怎么了?”
赵小和被他突然转过来的动作帅了一脸,咬着牙咧开笑容硬撑,“没事啊。”
“那就好,”他点点头,刻意无视掉赵小和那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脸,倒退着保持之前的速度陪她跑了几步。不过让赵小和没想到的是,他转身之前竟然还给她加了个油,虽然听起来轻飘飘的没什么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