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珠在你房里帮你重新铺床呢,你可真是……”他摇了摇头,“睡个觉能折腾的像是地动了一般!”
温华面不改色的横了他一眼,揶揄道,“天天把枕头被子都睡到地上去的人可不是我。”
船上的见闻
平羽脸上微微泛红,伸手在她脑门上敲了一记,“嘴尖牙利可不招人喜欢。”
温华瞪了他一眼,撇撇嘴,吵嘴吵不过就动手——哼!
突然,不远处江面掠过了一道黑影,温华大叫起来,“平羽哥,你看那是什么!”
“什么?”平羽转过身,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你瞪我做什么?就是有个东西啊,说不定是条大鱼呢!”温华又探头往江面上看了看,没一会儿,果然见更近些的水下又有黑影掠过,这回平羽也看见了,两人一起趴在船边往水里看。
“这河里的大鱼多着呢,你们可要当心些,不要被大鱼弄下去。”
两人回头,秦池站在一旁正看着江面,“这河里的大鱼力气极大,人要是被水浪拍下去,可就再也找不着了。”
听闻此言,两人不自觉的往后挪了挪。
平羽问道,“秦掌柜,这样的大鱼有多?刚才只看见一个黑影,似乎像纺锤一般。”
秦池向后靠在舱壁上,道,“曾经听河上的老船工闲聊时说,见过抓到的最大的有七八尺长,费了许多的力气才把它弄上岸,像那样的东西本是不能吃的,可惜它伤了人命,便不得不抓它了。”
温华咂舌,“它……吃人?”
“这倒不好说,不过像那么大的鱼,想必也是吃肉的。”
温华和平羽相互看了一眼,立刻远远的离开了船沿。
温华瞧见秦掌柜眼里的笑意,觉得自己似乎是被他小小的打趣了,不过她倒也不甚在意,“大掌柜,咱们要走多少日子才能看见京城?”
“如今刮西北风,咱们又是顺流而下,估计用不了几日就能到达大运河,到了大运河再北上,那时候没有现在这么快……今日是九月初四,估摸着二十日左右怎么也能到了。”
一想到要在船上待十几二十天,温华就觉得无聊起来,嘟囔着,“这么长的时间都要待在船上,光是看水也能把人看晕了……”
平羽失笑,“夜里自然是要靠岸的,咱们歇息,难道船工便不歇息了?”
晚上的饭菜很简单,是瑶珠和滴珠一起做的,一菜一肉,主食是从岸上买来的馒头,平羽简单塞了几口便出去了,半晌他才回来,找到温华,“看到了,船工他们吃的是干窝窝和鱼,就是放在锅里添水煮熟了而已,一点儿盐味儿都没有。”
“真的是这样?”温华有些吃惊,她以前听妈妈说过,说她小时候去同学家里玩,那同学家里是打渔的,就住在船上,那次在她家吃了一顿中午饭,半辈子都记得那滋味——湖里打上来的小鱼,简单洗洗,放在锅里焖煮,待炖烂了就搅些面糊煮进去,也不放盐,吃起来又腥又牙碜,还有一种奇怪的甜味。
平羽见她不说话,微微一笑,揶揄她,“你还要尝尝船上的饭菜么?”
温华赶紧摇头,“不必了,听你这么一讲,我就不想吃了。”
船行得快,没有几天便进入了运河航道,在这里他们需要换船,找了当地的船经济寻到了一艘较大的客船,那船上一共还余下的六间舱房,邓知仁把这六间都租下了。
又是一番手忙脚乱,船只徐徐起航。
此时与之前不同,之前那条船虽大,却只有他们一家人,现在这条船上的客人可就多了。温华就因为贪看风景,选了一处视野最为开阔的舱房,然而也因为如此,门前经常人来人往,形形□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梁氏因为要照顾两个孩子,分得的房间是最大的——房间虽大,却也有一点不好,就是恰逢一处拐角,两边若是有什么动静都立刻能听到,好在粥儿饼儿都是乖的,不爱哭闹。于是宋氏严令温华和梁氏无事不得出舱房,要老老实实的在房里待着,温华也知道这船上人多手杂,她如今又是个孩子,容易被人欺负,便十分听话的和滴珠一起待在房间里,只在吃饭的时候才出门去宋氏那边儿,如此过了几天,倒也相安无大事。
平羽怕她一个人在舱房里憋坏了,便时常来找她说话,说说在船上的见闻和与别人闲谈时聊到的话题,温华第一次便听得津津有味,当即翻出茶炉来煮上一壶香茶,就着果脯点心,一边吃一边聊,倒也惬意的很。
滴珠本就和他们年龄相当,只是谷雨和芮光教的规矩极严,她又不晓得温华的性情,因此拘束的很,然而这一路观察下来,知道自己伺候的这位姑娘是个随性的,只要她把自己该做的活儿做了,便也不会拘着她,兼且平羽说话风趣,她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