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斧拄地,斧刃映着惨淡的月光。
他赤红的双眼穿透黑暗,死死锁定着隘口尽头那片被风沙模糊的旷野。
“将军!
来了!”
一名斥候如同狸猫般从崖下攀上,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嗜血的兴奋,“北莽旗!
拓跋宏的王旗!
就在队首!
后面……跟着满载的辎重车!
速度不快!”
蒙挚嘴角咧开一个狰狞的弧度,如同饥饿的猛虎露出了獠牙。
“传令!
重骑封口!
轻骑……等老子斧落!”
隘口深处。
马蹄声碎,车轮辚辚。
拓跋宏一马当先,虬髯脸上带着劫掠得手的狂喜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
身后,长长的队伍如同蜿蜒的毒蛇。
前面是数百北莽精骑护卫着几辆沉重的、覆盖着油布的银车(神木辎重),车轮深深陷入冻土。
后面则是另一队骑兵,马背上捆扎着成捆的箭矢、铁甲片,甚至还有几匹缴获的玄甲战马,不安地嘶鸣着。
“快!
再快点!”
拓跋宏不时回头低吼,枯爪般的手紧握缰绳,“过了野狐岭!
就是北莽地界!
秦明和华云鸿……咬不到咱们了!”
“王上放心!”
身旁的耶律朗脸上堆着谄媚的笑,眼中却闪过一丝阴鸷,“这野狐岭鸟不拉屎,秦明和华云鸿杀红了眼,哪顾得上咱们……”
话音未落!
轰隆隆隆——!
!
!
一声沉闷到令人心脏骤停的巨响!
如同地底巨兽的咆哮!
断魂崖顶!
无数磨盘大小的巨石!
裹挟着冻土碎冰!
如同崩塌的山峦!
轰然砸落!
“天塌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