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别说了。」女人的鸣咽声响起。
水声哗啦,还夹杂着啪之声。
诸葛文豹猛然坐直了身子,小嘴微张,似乎极为惊讶。
诸葛文彪的脸一瞬间白了起来,感觉提笔的手都僵硬了。
「你为什么总躲着你文彪?」男人的声音又响起。
女人不答,只有鸣咽气喘。
在男人一再催促之后,只能断断续续说道:「妾没脸见她。」
「就这些?」
「还———还有些嫉妒。陛下你对她太好了。」
「你贱不贱?你是她姑氏,是她长辈,却和儿媳争宠,你果然没脸。」
女人鸣咽哭泣,只道:「以前冷宫里太难熬了。」
「那你还穿得那么端庄?」
「唔—都是装出来的。」
「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是不是还想装?」
「嗯———-后来装不下去了。」女人似乎有些脑子糊涂了,或者被情绪左右,浑然忘我地说道「陛下是伟丈夫,妾不想装了,装了自己吃亏。」
「文彪已经为我生了孩子,你怎么想的?」
「难受。」
「怎么个难受法?」
「妾只想陛下宠幸我。
「贱婢!」
声音陡然大了起来。
诸葛文彪的手已经很久没落下了,案几上刚写完的一段文字有些潦草扭曲:「兵家重地,安危所系。凭津为垒,可阻北虏之骑;浮舟成阵,能制东夷之险。且津畔多苇泽,伏兵隐橹,敌莫能测,此天然之金汤也———”」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只觉得有些难过,比被抓来时还要难过,难过到呼吸都要停止了。
诸葛文豹却怒目圆睁,脸上满是鄙夷之色。
只见她气呼呼地站起身,朝布门走去。
诸葛文彪仿佛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一副自怨自艾的凄苦模样。
「呼!」布门一下子被小雌豹给扯开了。
石氏正沉浸在自己的感觉之中,表情要多妩媚有多妩媚,陡然见到门口站着的诸葛文豹,大脑一片空白。
眼角余光扫到跪坐在案前的诸葛文彪时,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止不住颤抖了起来。
邵勋也有些措手不及,却不是为诸葛文豹的闯入,而是石氏。
邵勋暗道一声完了完了,不可抑制地丢盔弃甲。
事后自然是一地鸡毛。
邵贼搞出来的事情,烂摊子还得他来收拾。
反正当天晚上石氏四处找白绫,要上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