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如果玄本身是一个有自我意识的生灵的话,那么其他七个呢,是不是也是和它同属于一个层次上的存在?
&esp;&esp;更进一步去想,在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之后,还有日月盈昃、辰宿列张的说法,那么这里面的每一个字,是不是就代表着一个生灵的名字或者代号?
&esp;&esp;这些以此为名的家伙,难道是合起来成立了某个组织,一直都在谋划着什么隐秘的大事?
&esp;&esp;它们和他所在的天地变化有没有什么关联,万载之前的末法之劫、万载之后的灵元再生,和它们又有没有什么关系?
&esp;&esp;一连串的问题在顾判心中闪过,直想到脑袋发懵都没有得出一个可以让他觉得稍微靠谱点的推测。
&esp;&esp;魔灵随着大厅的崩坏破灭死了。
&esp;&esp;悄无声息间便失去了一切生命气息。
&esp;&esp;当顾判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她虽然还保持着原有的姿势一动不动,并未像多面怪那般化作飞灰散去,却是变成了一尊僵硬的雕塑,稍一触碰便噗通一声倒在地上,摔成了无数细小的碎片。
&esp;&esp;顾判摩挲着腕部由黑鳞大蛇变成的手环,提上了那盏依旧没有熄灭的白纸灯笼,打开了大厅的正门。
&esp;&esp;他就在门口停下脚步,冲着外面不知道何时出现在那里的青衣男子笑了一下。
&esp;&esp;“吾刚刚又记起来了很多东西。”
&esp;&esp;门罗同样对着他露出一丝莫名感慨的笑容,又沉默了片刻,悠悠叹了口气道,“吾忽然想起来,吾其实并没有成为大千之门的掌控者,从头到尾都不是。”
&esp;&esp;顾判点了点头,并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这我知道,你最开始只是它选择的一个实验体而已。”
&esp;&esp;门罗默默思索良久,“实验体……你说的没错,就是实验体,而且一直到现在,即便是大千之门已然损毁,吾作为被它观察、折磨、调用的实验体身份依旧没有任何改变。”
&esp;&esp;顾判开门见山,直接问出了自己最为关心的问题,“大千之门是谁制造的,它的最终目的到底是什么?”
&esp;&esp;“那是,那是……”门罗刚刚开口,便显得痛苦至极地按住了自己的两侧太阳穴,大口喘息着,仿佛脑袋下一刻就要爆掉。
&esp;&esp;这样一直持续了十数个呼吸时间后,他忽然间又恢复了平静,努力平稳着呼吸艰难说道,“我寻找大千之门的秘密历经万载时光,终于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中发现,那个生灵名为宙,是宙制造了大千之门。”
&esp;&esp;“但是吾似乎被某种神秘力量所侵蚀,竟然很快便忘掉了自己曾经找到的这个线索,直到刚才,那种束缚了吾不知道多久的力量突然消散,才让吾又重新找回了关于此的记忆。”
&esp;&esp;“是宙?难道不是玄吗?”顾判微微一愣,很有些惊讶的感觉。
&esp;&esp;就在最多半刻钟以前,他才刚刚从精神分裂的多面怪那里知道,这一切都是由一个叫做玄的家伙搞出来的事情,结果还没等他将这个消息真正消化,竟然又蹦出来一个人告诉他,宙才是所有一切的幕后黑手。
&esp;&esp;玄和宙,虽然只是一字之差,但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存在,它们之间唯一的相同之处也许就是同在天地玄黄、宇宙洪荒的序列之中。
&esp;&esp;门罗叹了口气道,“是宙,不过此事似乎也和玄有所联系,吾思索许久,才算是稍稍有了一些猜测,那便是……”
&esp;&esp;他说到此处猛地闭口,眼中流露出大惊恐的神色。
&esp;&esp;他的双唇翕动着,艰难吐出几个字来,“原来……吾早已经死了啊。”
&esp;&esp;“一切的一切,都只是执念未消、心意不平之下生出的残念而已……呵,追寻万载又如何,临了才终于发现,一切尽皆都是虚妄。”
&esp;&esp;时间线
&esp;&esp;眼看着门罗突然间就面色大变,陷入到了自我否定的囹圄之中,顾判也是有些惊讶,心念急转间直接以当头棒喝的语气道,“存在即是合理,你既然存在,那便是合理的真实,不需要有任何的怀疑!”
&esp;&esp;门罗闻言却是露出浓浓的苦笑,“吾很确定,自己现在的感觉是真实的,那就是吾已经死了,而且是早已经死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如今还站在你面前的,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
&esp;&esp;说话间他的身体已经开始一点点化作灰烬散去,此时才可以清晰看到,他的体内竟然并不是骨骼血肉,而是类似于烧焦了的木炭那般,正是由一层层堆积在一起的灰烬黏合而成。
&esp;&esp;顾判面无表情看着他,“你这就放弃了吗?”
&esp;&esp;“吾也不想放弃,但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办法。”门罗已经残缺不全的面孔上苦笑更甚,一点点艰难地将手上的那柄石剑插在了身前的地上,用尽全身力气道,“此剑名为昆吾,就送给你了,希望你能够善待它。”
&esp;&esp;顾判点了点头,然后便听到门罗接着说了下去。
&esp;&esp;“还有,你要小心,它们在你的身上已经种下了印记,将来总有一天,就会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