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漫天风雪之中,它看上去完完全全就是一座再普通平常不过的破败庄园,即便是以诛神碧火望之,都无法发现有什么诡异之处。
&esp;&esp;但刚刚在大门处所经历的一切,却又在提醒他此地并不寻常,隐藏着让人还看不透的秘密。
&esp;&esp;毕竟是让红衣从门内特意传递消息襄助查探的地方,就算是用脚趾头去想,也不会真正认为这里没有危险。
&esp;&esp;“我们先回城,明天白天再过来看一看。”
&esp;&esp;顾判思忖片刻,还是决定先从外围再收集更多的情报,说不定就能从中寻找到些许有价值的线索,然后才能有的放矢,做出针对性的计划。
&esp;&esp;就在转身离开的那一刻,忽然在土路尽头,半开的庄园大门外,一道人影一闪即逝,似乎还穿着大魏军镇的制式甲衣模样。
&esp;&esp;顾判停下脚步,目视左右,“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着盔甲的人影?”
&esp;&esp;紫苑和灵引同时摇头,就连陋狗和项洌也没有任何发现。
&esp;&esp;他皱眉思索,数个呼吸后却是接着扭头就走,丝毫没有前去查探的想法。
&esp;&esp;这玩意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就等着他将要离开的时候出来蹭蹭,分明就是不想让他走的架势。
&esp;&esp;如此说来,他为什么要按照对方的脚本去做,回到北沧城里吃肉喝酒再睡上一觉它不香吗?
&esp;&esp;半个时辰后,顾判顺利回到了北沧城内,并没有像某几次遭遇到异闻事件那般,走来走去总是会绕回原地。
&esp;&esp;来到驿馆后,他真的就将驿丞和后厨从床上叫了起来,大把的银钱丢出去后,他们便眉开眼笑地打开封好的炉火,很快便整出一桌丰盛的席面上来。
&esp;&esp;顾判端起酒碗喝了一口,又夹起一根骨棒咔嚓咔嚓嚼碎咽下,舒舒服服呼出一口酒气,又将筷子伸向了一盘咸蛋。
&esp;&esp;他的手停顿在了咸蛋的盘子中央,而后缓缓抬头,看向了对面座位上悄无声息出现的一道身影。
&esp;&esp;除了他之外,对面坐着的那个人同样伸出一双筷子到了盘内,和他夹住了同一枚咸蛋。
&esp;&esp;“看这样子,你是非要在这儿跟我扯这个蛋了?”
&esp;&esp;顾判眯起眼睛,面无表情看着对面那个身着甲衣的男子,手上稍稍用力,便将那枚咸蛋一分为二,半边在他自己筷子上面,半边在那个男子手上。
&esp;&esp;钥匙
&esp;&esp;客房中央的圆桌上摆满了各色菜肴,还有两道身影相对而坐,沉默无言。
&esp;&esp;身穿甲衣的男子一言不发,直直与顾判对视着,就像是一尊不会说话的雕塑。
&esp;&esp;两人的筷子同时伸到了一个盘子里,夹住了同一个咸蛋,恰好从正中间将其一分为二。
&esp;&esp;顾判深深看了他一眼,随手又将筷子放下,“好不容易才从那个乌七八糟的地方回来弄了顿酒吃,结果你就跟着来到了此地,怎么着,在那荒郊野外呆的不舒爽了,所以就想着到我这里来蹭吃蹭喝,蹭温暖了么?”
&esp;&esp;对面不发一言,不动一动,就那样直勾勾盯着他看。
&esp;&esp;“兄弟,你幸福吗?”
&esp;&esp;沉默片刻后,顾判又问了一句,等了几个呼吸不见回答,便自顾自地喝了口酒笑道,“我不姓符,我姓顾。”
&esp;&esp;对面还是一言不发,伸出的筷子插在那半颗咸蛋上面,同样一动也不动。
&esp;&esp;“你这样子不配合,只会让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傻子。”
&esp;&esp;顾判面上笑容一点点收敛,随后一点碧绿光芒倏然显形,斧影寒光乍现乍收,双刃大斧自虚空中一闪而过,又悄无声息飞回到他的手中。
&esp;&esp;身着甲衣的男子一点点化作飞灰散去,很快便消失在了驿馆的客房内,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esp;&esp;但顾判面上却并没有太多的轻松表情,反而显得有些疑惑和沉凝。
&esp;&esp;一记飞斧斩出,他可以明确一件事情,然后还有一个思之不解的问题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