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顾判后背一凉,身上一紧,低头望去便看到一双从表面上看几乎挑不出任何瑕疵的玉臂,从身后将他紧紧抱住,而且越抱越紧。
&esp;&esp;脖颈上还有些酥麻发痒,那是他的皮肤被秀发拂动摩擦的感觉,只是那些秀发越来越多,也越变越长,直到形成一只墨色大茧,将他层层包裹在内。
&esp;&esp;“你去死吧!”
&esp;&esp;伴着它的嘶嚎,层层发丝骤然收紧。
&esp;&esp;嘭!
&esp;&esp;但就在这一刻,占据了几乎整个大坑的的黑发集合体陡然鼓起一个大包。
&esp;&esp;下一刻,一柄寒光闪闪的双刃大斧穿透而出,再一发力,便将汹涌翻滚的黑发集合体从正中央划成两断。
&esp;&esp;血色火焰升腾而起,将那道黑发之间的缺口瞬间扩大十倍不止。
&esp;&esp;无数黑发涌动着,朝着中心位置的血红缺口聚集,想要重新融为一体。
&esp;&esp;却又当场被更加狂暴的利斧与红炎再次撕裂打散,被分开割裂成为更小的碎块。
&esp;&esp;顾判一点点显露身形,在黑色发丝上留下一道道火焰脚印,来到那处防御最为严密之地,猩红双眸四下里寻索片刻,闪电般向前挥出一斧。
&esp;&esp;轰!
&esp;&esp;火焰战斧轻而易举撕破它在自己体外布下的层层防御,露出一个空洞的缺口。
&esp;&esp;顾判面无表情走过去,同样站到那个硕大头颅上面,掐住那道纤细人形的脖子,将它高高举了起来。
&esp;&esp;“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顾判眯起眼睛,将它送到嘴边,口鼻中因为说话而喷出的红炎灼烧着它的身体,发出滋滋的声音。
&esp;&esp;它在这一刻仿佛突然间恢复了些许神智,“你不是来它派来镇压吾的?”
&esp;&esp;“镇压你?你实在是太高看自己了。”顾判眉头紧皱,强自压制着愈发暴躁的情绪,“老子身为朝廷千户,本来在城中吃香的喝辣的舒爽无比,吃饱了撑的才会专门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镇压你。”
&esp;&esp;“给你十个呼吸时间,把事情给本官解释清楚。”
&esp;&esp;“不然的话,按照大魏律法,你聚众结社,藐视王法,袭击上官,当斩立决!”
&esp;&esp;“吾名魔发,两年前的某个月圆之夜,忽然间自不知几许深的地下衍生出了灵智,从此……”
&esp;&esp;啪!
&esp;&esp;它没有五官的面上重重挨了一记耳光,修长白皙的脖颈在巨大的力量作用下唰地转了好几圈,将外面的皮肤连同里面填充的黑发都拧成了麻花。
&esp;&esp;顾判凑近过去,面无表情道,“你个蠢货是准备从盘古开天辟地给我讲起吗?我要听的是重点!”
&esp;&esp;盘古究竟是谁!?
&esp;&esp;天地竟然是他开辟的吗?
&esp;&esp;它猛地僵硬,就连体内的黑发都不再涌动,怔了片刻后才接着发声道,“不久前,两个生灵途径此地,欲要将吾带走,吾不想顺从,便与它们爆发了争端……”
&esp;&esp;“它们其一名为千齿,另一名为羽影,羽影先是施展手段将吾禁锢于此方地域无法轻易离开,后由千齿出手,控制地上这些人们每日啃食吾之力量,自此已经持续了十数日的时间。”
&esp;&esp;顾判默然沉思许久,松开手轻轻把它放了下来,顺便还相当贴心地将它刚刚扭曲成麻花的脖子转了回来,“我有两个问题,需要你来解答一下。”
&esp;&esp;“小桥流水
&esp;&esp;顾判左思右想,却还是不能尽信这自称为魔发的异类所言,便拎出双刃战斧横在它的身上,凑过去微笑着道,“你看看我这柄大斧,它已经饥渴难耐了,等不及明天早上再渴饮鲜血,如果现在不能让它立刻满足的话,它就要拿你开刀了。”
&esp;&esp;名为魔发的异类又开始颤抖起来,它本能地感觉到,那柄闪烁着森寒光芒的斧头里面蕴含着极其恐怖的力量,虽然并没有直接显露于外,但却能够真正对它的生命产生威胁,让其消散于天地之间。
&esp;&esp;而且在这种似乎无处不在的红炎,以及透明丝线的包裹下,既然它隐藏起来的真身已经被找到,那么就算是不计代价施展脱壳之法侥幸逃脱,那也绝对会损失惨重,不知道要多长时日才能恢复过来。
&esp;&esp;但现在对它来说,并不是它不想说出敌人的真正诡异恐怖之处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如果能够知道,它都不需要这位朝廷大官逼问,当即就会倒豆子一般给说个明明白白,但最大的问题就在于,它是真的不知道那两个家伙躲在哪里,真正出手时又会有着怎样的手段。
&esp;&esp;它们之间的关系就像是在玩狩猎游戏,不管是捕猎者还是猎物,都在竭尽全力地隐藏自身,不让对方先一步察觉到自身的存在,更不能让对方先一步弄清楚自己的底牌,因为无论哪一方一旦暴露,便意味着捕猎失败,或者被捕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