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陛下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因为失血过多才晕过去,不能再让陛下做剧烈的动作了,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让他好好休息。”
看托里出了帐篷,居达这才松了一口气,哈拉尔德,你不会死了。。
他那张曾经飞扬跋扈的脸,就算在昏迷中,还是透着几分傲气,真是个固执的男人,居达忽然伸手去捏了一下他的脸颊,哈拉尔德,让人闻风丧胆的金发王,现在不也老老实实的躺在这里了。在有了一点小小报复的快感后,她又为自己这个有点孩子气的动作笑了起来。
“哈拉尔德,你真的很可恶,你知道吗?”居达又忍不住捏了捏他的挺直的鼻梁。
“女人,你捏够了吗?”哈拉尔德忽然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你怎么醒了,托里说你没醒的这么快!”居达脸上一红,仿佛是个被人发现干了坏事的孩子,一时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你希望我永远醒不过来吗。”他的声音还很微弱,语气却又带上了那丝惯有的口吻。
“醒不过来也不关我的事。”居达没好气的低语道。
“那你为什么来城里,不要告诉我你是因为担心我才来的吧。”他的脸上带了一丝调侃的表情。
“哈拉尔德!你到底是真受伤还是假受伤,看你精神这么好,自己来换包扎的布吧!”居达气恼的瞪了他一眼,把手上的一卷白亚麻布往他身上重重一扔,转身就往外走去。
“啊,该死的女人!”哈拉尔德痛的皱了皱眉,看着不偏不倚正好扔到自己伤口上的亚麻布,不禁低低的咒骂了一句。“该死的女人。。。”他又重复了一遍,嘴角却勾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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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拉尔德的身体似乎比想象中的更要强健,在船队回到了西弗尔的王都弗罗斯塔廷的时候,他的伤已经恢复了六七成。
接下来的日子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伤势转好的哈拉尔德又迫不及待的准备去攻打下一个国家,要说有什么改变,那么改变的就是居达的生活。她手刃塔斯兰国王的英勇事迹立刻被宫廷里的诗人传唱开去,如今,在宫廷里的人和全西弗尔的人民眼里,她早已不是什么奴隶,而是幸运女神诺恩斯的化身。
虽然她的生活轻松了很多,宫里的杂务也不需要她来插手了,但哈拉尔德对她的态度还是照样呼来叱去,也是,本来只有他就最清楚她根本不是幸运女神,当时那么说只是利用她来鼓舞士气罢了。
今夜的夜色似乎格外黯淡,居达抬头望了望天空,只有稀稀拉拉的几颗星星还不屈不饶的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不知道自己的将来会怎么样呢?父亲和海姆达尔都好吗?还有那位英格兰人,虽然他的面容在脑海中已经有些模糊,但那双如同维拉尔湖一般碧绿的眼眸却好像就像在眼前一样,清晰可见。
“你到底听见我的话了吗!”一声熟悉而带着微怒的声音传入耳内,唉,哈拉尔德,她无奈的摇了摇头,望向那个高大挺拔的身影。
“你聋了吗?我叫了你好几遍,到底在想什么!”哈拉尔德似乎怒气未消。
“我没有听见。”居达瞪了他一眼,冷冷道。
“没听见?你在想什么?”哈拉尔德习惯性的挑了一下眉,忽然道:“难道还在想那个英格兰人?他早就死了。”
居达心中一惊,见鬼了,他怎么会猜得那么准,“我想什么关你什么事,我的想法不需要受你的控制吧!”
他的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怒意,道:“别以为你的身份改变就可以对我如此无礼,你始终是我哈拉尔德的私有物,所以你的思想,你的一切,全部都是我的,全部都要受我控制。”
“不错,我知道自己在你眼里仍旧是个奴隶,什么幸运女神,只是你利用我罢了,但是就算是一个奴隶,也有她自己的尊严。你不能控制一个人的思想,哈拉尔德!”居达也有些发怒道,可恶的哈拉尔德,为什么她会鬼迷心窍的救了他,真是自作自受!
“我为什么会救你,我真是傻瓜!”她忽然喊出了这句话。
一听这话,哈拉尔德眼中的怒色慢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
“很简单,因为………你已经被我深深吸引了。”
“啊啊,见鬼,谁会被你这样的人……”
说到一半,居达的目光忽然被天边的奇异的景象吸引住了,一大片閃爍的浅綠色光弦形狀在不断地变化,就像轻柔的窗簾,被微风所牽動,婉延流动在宁靜而寒冷的夜空中。犹如天庭高处竖琴弹奏出的旋律,又像女神策马奔腾的清音,神秘而变幻莫测,美的令人窒息。
“好美。。”她喃喃低语道,虽然不是第一次看见极光,但极光并不是那么轻易能看到的,就算在霍兰国的那些日子她也没有看过几次。
“女神们又在召回奋勇战死的勇士前往瓦尔哈拉了。”哈拉尔德也抬起头望着这难得一见的奇景,低声说道。
“女神召回勇士?”居达好奇的看了哈拉尔德一眼道。虽然海姆达尔对她说过很多维京神话,但是却没有告诉过她极光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