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里,灸舞拉我入怀,深吻住我的唇心。
不去听谛听的名字,不去想谛听的面容,我把自己整个埋进灸舞压抑多年终得爆发的感情里,沉溺。
我以为,灸舞的那个吻就是在答应我,他同意了,他不会为南荒作任何牺牲。
可是,我错了,只因他实在太懂,南荒对我究竟有多么重要。
深夜睡至一半突然惊醒,帐篷外已是战鼓雷鸣,不断有将士从帐篷里奔出,在军长的喝令下整队奔出军营,我猜天玄终是攻来了,不禁有些慌张。
急急赶至灸舞的帐篷,掀帘,却只见一盏孤灯,灯旁是张白纸,纸上只落了几个字:“倾城,对不起,好好活下去。”
忽然如同五雷轰顶般,我怔住!
转身冲出帐篷,随便抓住个小兵,我指着帐篷大声问道:“人呢?!住在这个帐篷里的人呢?!”
小兵一愣,看了眼道:“您是说灸舞皇子吗?他刚带了一千先阵独挡天玄大军去了!”
“一千……?”
一千对十五万?
我的意识像是被突然掏空了,一片空白。
牺牲灸舞8
空白里又如水墨般渐渐浮现出几个字,倾城,对不起,好好活下去。
小五,你想做什么?你究竟想做什么——?!
“是谁让他去的……”片刻,我低声呢喃,似是太轻了,小兵没听清,又问了遍,什么?我怒从胸来,突然开口疯喊道:“是谁让他去的——!”
小兵被我吓了一跳,忙指着主帐篷道:“能让他带兵的人,除了王,还能有谁啊!”
王?谛听?
心如坠入了寒冷的深渊,我看向主帐篷,深吸口气,终是走到帐篷外,忽然听见他们里面的对话,失望、愤恨、痛心一下全梗塞在我的心底。
“王,应该再过不久,太后的援兵就会知晓这一消息。”
“哈哈,我就不信那老太婆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去送死!”
“一千先阵对十五万兵马,他还真敢去!”
“哼!望那些人能够识相点,否则,怕是连那小子的尸骨都找不着了。”
洛成、多咄、塞善先后开口,木达拉与帝峻站在一旁始终未语,荧惑笃定品茶,嘴角笑意不减,而谛听站在他们中间,眉头紧锁,目光幽森。
望着这双充满杀意的眼睛,我忽然觉得他无比陌生!
不顾卫兵阻拦,甚至动用梦灵将他们弹开,我闯进帐篷直对谛听铮铮地吼道:“真的是你?真的是你让小五去送死?!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忍心?!”
众人未想我会出现。
帝峻上前一步拉住我:“城儿,不……”
“有什么不忍心的?!”多咄冷声打断,“拿他一人换南荒万余人的性命难道不值得么?更何况脚长在他身上,又没人逼他去!”
“你给我闭嘴!没人问你!!!”我转眸看回谛听,心中有汹涌的怒意,可冲至口中时,却成了无限的失望与悲伤,“我以为你还和以前一样善良,我以为你不会也不忍心拿灸舞作牺牲?